向往的大都市生活已经经历二十几日。暴雨淋湿的被子不知不觉变得干操。但是,被子白色的面料就像蓝天白云,又像孩子夜间疲劳失控尿湿的被子布满深色的云朵。
不过,不论是腌臜还是美观度,尚未影响功能使用。更不耽心让人鄙视或抑笑话。因为这个临时住所每个人都经历一次或许二次的风雨雷电袭击。被子特有的花纹,说来司空见惯,不足为奇。
有时,人们寂寞无奈,还把被子悬挂起来,互相媲美。同时,会吸引宿舍里的所有人哄堂大笑,博得一阵狂欢。这样就能解压、解乏、解脱、解除一切烦恼和忧伤。
傍晚,因为工地停电。夜色里光线昏暗,无法加夜班,工友们乐开了花。有的人一边休息,一边谝闲传,还有个别人逛夜间大都市。走一走,瞧一瞧逛夜景。
易卜跟随俩个工友来到西大街。大街两边灯火通明,仿佛白昼。
两边临街的铺面货架上琳琅满目,花花绿绿,使人眼花缭乱。但是,因为囊中羞涩,问也不敢去问商品的价格。只能任意开眼界,博得激动心欢。
三个人走到一条街的巷口,这里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卖小吃的摊位排列一条街。
看见这些小吃,口水不由得从嘴角流出来。但是,眼巴巴的注视一会儿,摸摸自己瘪瘪的口袋,立即,扬长而去。
无意间,走进唐城百货大楼。玻璃柜台闪闪发亮,衣服、鞋帽,摆放整齐。还颇有艺术美感。谛视一番,走近柜台,无意间,经过一副穿衣玻璃照镜。乜斜的余光瞧见自己一身草绿色褪了色泽的上衣,脚下一双穿过多年的军用球鞋。
突然,感觉与百花大楼商品的反差,惊呆,不相信镜中的人就是自己的原型。心目中一位高中生的形象黯然无存。
不甘心自己如此的形象,又回头转一圈,来到这个大玻璃穿衣镜的正面。脸颊黑红色的肌肤,仿佛一位锅炉工人。被黑墨玷污眉毛、眼圈、额头、下颌,一直到腮边、耳根、甚至脖项,黏糊糊的头发、头发里尚未隐蔽严实露出的锯沫。
霎时,几步退出百货大楼,迅速离开这里。
走过一段路,感觉缺少什么?这时,恍然明白,哪俩个工友已不见踪迹。或许哪俩人醒悟得比较早,已经早早离开,仿佛自己是“探险一回”。
回家的路上,心里自我立下誓言:以后不再去唐城百货大楼!更不许去陌生的街道,特别是高档的地方,勿去闲逛!
低头思索,不知不觉回到宿舍。烛光里看见哪俩个工友已经躺入尿画云天的被窝里。他俩闭目养神,看到易卜,咯!咯!的讪笑回荡宿舍。
那位年长的工友笑着大声说:“我刚一步踏进唐城百货大楼,感觉不是咋们进去的地方,可是,看见易卜不管不顾还从容不迫向前‘探险’,我赶紧溜之大吉!”
易卜这时明白,同样的感受。心里骂自己,发应迟暮,不像一位年轻青年,后悔自己愚笨、不了解自己。
羞赧的心情告诉自己:早点休息!以后且不能闲逛,无事生非,明白自己处于大都市中的哪个地位。
可是,夜色光彩的繁华,印记易卜的脑海,不得泯灭。
夜深人静,眼前像电影一样放映:灯火通明、五光十色、红、黄、橙、绿、服装、鞋帽、五香糕点、柿饼、小笼包子、炒凉粉、特色美食、高档家具、用具、伏尔加汽车、出租车。翻来覆去,心想,就是缺少一样东西,——就是“通行证”!
人常说:人的命,天注定,胡思乱想不经用!又劝蔚自己:勿要多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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