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静默了一会儿,阿淞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愤怒、生气……通通没有。
罗亚的表情很平静,而且还说出来了几点上面粗略带过,自己在战斗中得来的精细经验。
那一刻,阿淞看着他的眸子发亮。
同时,那晚,他们在结婚半年后,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心。
她说,她不想成为那名家族的棋子,如果有选择,她想成为她自己,拥有自由,游历辉耀各个地方。
她说,为什么要分为贫民和贵族,微脑之中的教学资料为什么要对平民筑起壁垒。
一些关于旧世纪的记载资料中,反而没有这些阶级分化。
她还说,她很羡慕他可以成为职业师,每次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擦拭手里的枪支,都会生出几分羡慕。
阿淞还和他坦白,在开始答应合作的时候,她并未信任他,除了丢掉的那颗炸弹,她的身上藏着另一颗炸弹。
如果合作期间,他表现出任何异常举动,她会立刻引爆这颗炸弹。
罗亚没有告诉阿淞,这个他也一直知道。
阿淞说了很多很多,而他大多时候,只是静静地听着,偶尔会在她问自己问题时,说上两句。
两人那夜的聊天,罗亚的表面看似没有多大反应。
但心中一些隐秘地,一直潜藏着的东西,在她的影响下,终于破土发芽。
他一点点积攒自己的力量,去改变城中那些根深蒂固的规则,去改革。
调和平民与贵族、普通人与职业师的矛盾。
而床边的阿淞成为了他最好的作战伙伴,为他出谋划策。
他仍然记得,那晚聊天的最后,阿淞从床上坐了起来,探出半个身体,清亮的眸子看着躺在睡袋中的他。
阿淞问道:“罗亚,我可以相信你吗?”
里面承载的光芒,让他想起了,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。
罗亚答道:“可以。”
他其实想说,你可以一直相信我。
两人的感情也在那一晚,开始一点点靠近。
而,确认感情是在某个午后,罗亚在外出时,买了一棵雪松。
雪松这种植物,即使再严寒的天气,依旧傲立挺拔,不屈不折,如同他的阿淞。
两人一同将这棵雪松栽在了自己的小院。
雪松虽然叫雪松,但它叶子的颜色更偏向于灰色,一片一片的树叶,组合成类似云的树团,挂在树上,煞是好看。
阿淞盯着它看了许久,忽而仰头,看着身后的罗亚,灵动的眸中印着他的面容。
她笑,露出自己的酒窝,问道:“罗亚,我可以喜欢你吗?”
罗亚的瞳孔微缩,无数次在梦中的事情骤然出现在现实中,他有些难以置信。
过了半晌。
“可以。”罗亚听见了自己的声音。
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,与之相反,耳边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声。
于是,在婚后的第三年,他们开始谈起了恋爱。
他会陪她去贫民区见那些小伙伴,也知道了从前蹩脚的暗杀计划,是他们弄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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