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抓到了罪魁,还从李四儿手里拿到了剩下的毒药,苏念烟让明镜赶紧送去给李大夫,看能不能根据这些药粉,做出救命的良药。
又过去几日,李大夫让小厮来说,余文茵已经醒了,只是有些事情,需要长公主知道的,请长公主过去。苏念烟只能放下手里的事情,跟着过去。
梨香院内,不止苏念烟一人到了,李大夫还请来了顾枕书。余文茵虚弱地靠在床框上,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,彩月蹲在床榻边给她喂粥,而顾枕书则坐在床榻三步外的地方,低声同余文茵说着什么。
见苏念烟到了,屋里的人除了李大夫外,都给她请了安,连床榻上的余文茵都挣扎着问了安。“大夫有何事?不妨直说。”苏念烟扫了眼桌上几道开胃菜,只觉得府里的人越来越势力了。
“这病能治,就是身子不大能好全,得同长公主和这位老爷商量一番。”李大夫说的老爷便是顾枕书。顾枕书此时才知道,对方一直将自己误认为是余文茵的丈夫,他先是仓皇的看了眼苏念烟,才起身解释的。
“无妨无妨,没别人,认错又如何。”李大夫挥了挥手,正色说道:“这毒下了有段日子了,如今发作太猛,若是根除,恐留下后遗症。就是夫人恐怕不能再生子了,终究是坏了根本。”
不能怀孕?苏念烟看向床榻上的余文茵,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。谁能想到,故事往后发展,居然还有这样的结果。
不过按照李大夫的推算,余文茵在入公主府之前,就已经被人暗暗下了毒,也就是说在宫里的某人对她动的手,即便她日后离开京都,找到失踪的男主,也会因为断了这毒药,而导致病发,不知道那时,余文茵有没有机缘遇见李大夫。
应当是有的,不然白瞎了女主光环了。
“自然先救命,旁的日后再说。”苏念烟果断地给出了答复。李大夫也痛快地应下,带着许太医出去,说自己去试试几味药材,这边先让余文茵吃点东西就好。
李大夫离开后,余文茵给了彩月一个眼神,彩月不甘心地低着头,直到余文茵咳嗽出声,她才不情愿地离开。想来余文茵是有事要说,苏念烟看向明镜和杜鹃,两人非常自觉地离开了,并未做停留。
不知为何,顾枕书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念烟一眼,竟然也告退了。顿时房间里只留下苏念烟一人面对余文茵。
“枕书同我说过了,长公主竭力相救的事情。”余文茵笑着,看向站在纱帐外纹丝不动的苏念烟。尚在病中的她,声音中带着憔悴。“原先是我误会了长公主,在此给长公主赔个不是。”说着,还要行礼。
苏念烟并未阻拦,她甚至没有弄清楚,到底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余文茵突然要谢谢自己?其中有诈?苏念烟看着在床上只能礼貌性行礼的余文茵,顿时好奇对方从顾枕书口里听到了什么样的故事。
也不知顾枕书到底说了些什么,余文茵现在看苏念烟各种顺眼,甚至觉得以往都是自己小肚鸡肠了。试想苏念烟本就是备受宠爱的长公主,她和顾将军的婚事原是太后定下的,与她什么相干,平白被自己夺去了未婚夫,哪能不发公主脾性的。
想到此,余文茵更觉自己做得过分,若是早些说开此事,想来未必会有后头那么多因果。而且根据余文茵自己的观察,眼前的长公主没那么喜欢顾将军,或许是自己之前沉迷情爱,忽略了这点,对方只是不甘心自己东西被抢罢了。
可余文茵哪知,眼前的余文茵,本就不是那个钟情于顾将军的长公主。
“下毒之人,想来长公主已经有了头绪。”余文茵的语气跟着缓和了不少。
什么头绪?你自己惹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没有数吗!“倒是毫无头绪,余姑娘结怨颇多,本宫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。”苏念烟决定用最保守的回答,看看眼前这位女主角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“下毒之人想将此祸栽在公主府,长公主不好奇是谁吗?”余文茵笑着,别过头,猛地咳嗽了几声。“民女想同长公主一起,揪出那幕后阴毒之人,我们目标一致,想来能一起前行许久。”余文茵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结盟的想法。
原来是这样!苏念烟有些惊讶,发生了什么事情?她记得,女主不是圣母人设啊!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结盟了?
转念又一想,或许对方是想要依靠自己这颗大树,想来李大夫已经同余文茵提及,她身体里的毒早在入公主府前就被埋在身上了,那便只能是宫里的人下手了,要对付宫里的人,便只能从自己这里借力了。
“可现在余姑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。”苏念烟笑着,脸上有些得寸进尺,她想从余文茵身上得到的更多,而且自己身边不缺口头服从的人。
“想来长公主是要一张投名状了,但说无妨,民女身子好了之后便为长公主准备。”余文茵也是爽快人,立马应下了。
“正巧,本宫手底下正有一群爱吃酒赌钱的无用之人,不知余姑娘能不能为本宫分这个忧。”苏念烟见对方如此痛快,她也不再遮拦,明白了当的要借用余文茵之手,将府邸中好吃懒做的人给撵出去。
“不知长公主要如何,赶去庄子上?”余文茵问道。
“本宫没有余姑娘这般的好脾气,既然是无用之人,自然是赶出府,若是能让他们消失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苏念烟特别痛恨这些吃酒赌钱的。
若只是寻常偷懒,还有限度,可是这些,偏偏是最不能忍耐的,最初吃酒赌钱,最后挥霍府邸的银钱,借着公主府的名义向外要东西,这还了得?
“民女知道了,定不负长公主的期盼。”余文茵眨了眨眼睛,仔细打量着苏念烟。
被对方看烦了苏念烟嘱咐了一句让她好生歇着,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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