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有意外来电的话。
听到手机铃声,阮钧儒和林助理都下意识看向了声源,却只见小姑娘瞧着手机屏幕,露出了这两日头一次可以称之为&ldo;快活&rdo;的笑容模样,一溜烟跑出客厅、去了玄关附近,只有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飘过来。
&ldo;嗯……嗯,对不起呀……突然……&rdo;
&ldo;不会的,我也很想你的。&rdo;
&ldo;……好呀?今天晚上吗?我没问题的。&rdo;
随后小姑娘步履轻快,一身粉嫩的睡裙,花蝴蝶似的匆匆从二人眼前飘过去,只留下一句&ldo;爸爸我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吃饭&rdo;,和之前的冷淡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林助理看好友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,意味深长道:&ldo;青春啊。真好。&rdo;
&ldo;不,一点也不好。筱筱才初二呢,14岁生日都没过,是合法幼女。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太早了,我不会同意的。&rdo;阮钧儒面无表情,脑海无限加粗大红滚屏:是哪头猪竟然敢拱他家的宝贝小白菜?!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???
&ldo;你初二的时候收到的情书就已经一抽屉了。你当时还想追咱们初三的一个学姐呢,姓纪,长发飘飘贼好看,会跳芭蕾舞的那个。你忘啦?&rdo;林助理发誓,自己绝对是出自好心、发自真心地友情提醒。
对此好意,阮钧儒冲挚友和善一笑,抄起手边的靠枕就扑了过去。
并不知道自己的一通电话,险些酿成了林助理下个月工资评定的惨剧,和阮枝筱约在学校附近一家人气甜品店,早早去占了位,眼巴巴瞅着门口瞅了好久,一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,苏晓便跳起来挥动双手,怒刷存在感:&ldo;聚聚聚聚这边!&rdo;
&ldo;聚聚你是不是生病啦?怎么这两天都没来学校。也不跟我发个消息,我超‐‐担心的!今天一上称我都掉四两肉了!&rdo;夸张地在腰上比划了比划,苏晓上挑的尾音还没落地,便又兴冲冲地带着打开的菜单和小姑娘挤一侧的座椅,&ldo;不过知道聚聚没事我就放心啦!来来来,聚聚想吃什么?这家店超好吃的,作为资深老顾客,我向你郑重推荐……&rdo;
好脾气地任由苏晓聒噪,怕挤着对方,阮枝筱又悄悄往角落缩了缩,只笑着附和苏晓的一切发言,让她讲天津快板似的,一口气不带歇地报出一串甜品名字。直到目送表情复杂的服务生离开,她才轻轻地开了口:&ldo;酥酥。&rdo;
女孩子之间的聚会总是要弄两张照片的,不然仿佛这顿饭都少了点作料。正致力于把玻璃杯里头装的奶茶拍出红酒的高级感,苏晓一边挑选最合适的滤镜,也没抬头,随口问道:&ldo;嗯?聚聚,怎么啦?&rdo;
&ldo;我要去日本留学啦。&rdo;
&ldo;……欸?&rdo;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,苏晓手一滑,删掉了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最终成品照片,眨了眨眼睛,呆呆地看着阮枝筱。
阮枝筱眉眼弯弯着冲她笑:&ldo;可能还能在国内呆一两个月的样子。不好意思,这段时间,真是麻烦酥‐‐&rdo;
&ldo;等、等等!&rdo;苏晓竖起掌心,倒不是慌乱,而是有些困惑,&ldo;聚聚这太奇怪了吧?太突然了……聚聚你……你才初二吧?这么小就出国?你爸妈放心吗?还是说你在日本有移民的亲戚?可是你马上就要中考了,去日本的话,就意味着要在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内,用非母语的语言面临升学考。这难度有点大吧?聚聚已经决定了吗?不再考虑一下?虽然这只是个人感觉,可是我觉得……可能高中去会更靠谱一点?&rdo;
好不容易认识一个自己喜欢的可爱的女孩子,又幸运或不幸地同样置身在奇妙遭遇当中,苏晓自然舍不得阮枝筱。不过除去这份不舍,她更多的还是担心:才十四岁呢,就要去人生地不熟、连语言都不熟练的陌生国度……同意这件事的聚聚的爸妈,心得有多大啊(。
小姑娘摇摇头:&ldo;这件事已经确定啦。家里人都同意的。&rdo;
&ldo;为什么啊……&rdo;低下头,也没心思拍照片了,苏晓蔫嗒嗒地趴在桌子上,小小声地嘟囔。
其实苏晓也没想得到回答,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,她一个外人就算觉得不妥,也不该多话。可正当她都做好转换心情、祝福聚聚留学生活愉快的时候,面前的小姑娘却缓缓呼出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,用非常轻松的口吻对她解释:&ldo;没办法,爸爸妈妈要离婚,可能我在国内会不好办吧……只能让我在外面待一段时间?日本也蛮好的,我本来也想去那里看看。酥酥有什么要买的,以后我也可以给你做代购。很方便吗?&rdo;
苏晓这一次目瞪口呆,手一松,直接摔了手机。
&ldo;酥酥你这样子……好呆呀!&rdo;小姑娘还在笑,似乎被苏晓的样子给逗乐了,语速也跟着加快起来,但越到后面,言语却越语无伦次,&ldo;其实我早就知道了,只是他们不想我知道,我就装作不知道。酥酥你不晓得,大人可好骗了。
&ldo;我还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呢!有一次手机没电了,借妈妈手机玩,就看到了……妈妈真不小心,密码总设我生日,一点都不安全。其实他看上去挺好的,很温柔的样子,难怪妈妈会喜欢他,我……欸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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