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您记得倒还真清楚。&rdo;
&ldo;当然清楚了!我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那块碎砖上,差点没硌死我!&rdo;
&ldo;好,第三个问题,您知道被害者的名字对吧?&rdo;夜深继续问着。
蒋成点头。&ldo;这个我之前跟他们都说过了。&rdo;他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夜永咲和其他几名警员,&ldo;我是在便利店和那个‐‐&rdo;
&ldo;‐‐和被害人吵架所以对她印象深刻。&rdo;夜深迅速替他把话说完,&ldo;好,我明白了。但我想知道的是,您知道她家住在哪儿吗?&rdo;
一瞬之间蒋成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,但他赶忙做了个皱眉深思的动作掩饰住了。
&ldo;这个么……我当然不知道了。我又不是什么跟踪狂。再说了,我找她家干什么呀,就是吵个架,没必要追到人家里去报复吧?哈哈、哈哈……哈……&rdo;
他的笑声有些牵强。没有人附和,他尴尬地笑了几下就停住了,有些局促地搓着自己的领口。
&ldo;不知道啊……&rdo;夜深眯起眼睛,&ldo;那么……您之前说的,当时目击到的那一幕,是有人正在&lso;袭击&rso;被害者,对吧?那么请问,这个所谓的&lso;袭击&rso;,其具体是怎样的?&rdo;
&ldo;这我也跟他们说过了!&rdo;蒋成心烦意乱地说道,&ldo;你问得差不多了吧?&rdo;
&ldo;这可算是倒数第二个问题。我想您也已经说过了,但我想听您再说一遍。麻烦您了!&rdo;
夜深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。他的面色严肃,话语看似客气,却带着不容反对的意味。再加上在门口站了一圈的警察们,无形之中围出了一张令人窒息的压力网。
狐假虎威。
话虽这么说,但这会儿就连苏琴也没有再试图去打断夜深的话。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,尽管这些问题他们都早已问过许多遍了。可在此时此刻,它们似乎都被赋予了某种更深一层的意义。
蒋成觉得自己的后背渗出了汗水,黏黏的痒得厉害。
&ldo;我……我当时看见……&rdo;他结结巴巴地说着,&ldo;就那个黑影子,感觉看起来是个男人……但是我也不能确定。反正他就是逼过来,一步步这么靠近。然后那个女的……就一直后退,最后退到墙根……&rdo;
&ldo;墙根?&rdo;
&ldo;哦,是窗口!窗口!&rdo;蒋成连忙改口,&ldo;口误,是口误!我就看到这么多了,然后我就吓跑了。&rdo;
&ldo;她退到了窗口?&rdo;夜深盯着蒋成的双眼,&ldo;这样的话,她当时应该是背对窗口的吧?&rdo;
&ldo;啊?哦,对,是背对着。&rdo;蒋成点头应和。
&ldo;背对着窗口,也就是背对着您的方向吧?您看着一个背对着您的女人,就立刻认出她是曾和您吵过一架的那个女人吗?&rdo;夜深追问。
&ldo;我都说了我对她印象深刻了!你怎么老对这种问题纠缠不休呢?&rdo;蒋成的烦躁之意尽显在话语之中。
夜深缓缓点头:
&ldo;好,那么……最后一个问题。您是否还记得,当时您在目击那一幕时,那个房间有没有开灯?&rdo;
这个问题着实有点考验记忆力。蒋成张了一会儿嘴,眼球朝上望着天花板,似乎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。
&ldo;有没有开灯?&rdo;他喃喃着,&ldo;开灯……我记得……好像……应该是没有吧?&rdo;
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。
&ldo;没有?&rdo;夜深歪了歪头。
&ldo;应该没有。&rdo;
&ldo;没有啊……那么,这就有点儿意思了。&rdo;夜深说道,&ldo;现在这个季节,晚上六点就差不多天黑了。而当时是七点半,还下着雨,房间里没有开灯。您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清楚地看到&lso;袭击&rso;的那一幕,老实说我有些惊讶。&rdo;
&ldo;呃?呃,这个、这个……哦!哦哦哦!我想起来了!&rdo;蒋成慌张地喊道,&ldo;你看,那个一单元楼下,小卖部门口不是有几盏声控灯吗?那个灯特别亮!真的,你们晚上看看就知道!当时她叫那一声,就把灯给震开了嘛!然后我一抬头,就刚好看见了!&rdo;
……听起来似乎是很合理的解释。
夜深回想起刚进天颐小区院门的时候,门口那家小卖部的遮雨檐边上,确实挂着几只硕大的灯泡。虽然是处在那个位置,但如果足够明亮的话,光线照入二楼的房间里……也是没问题的吧?
&ldo;声控灯啊……&rdo;他低声念叨着,&ldo;原来如此。&rdo;
他并没有注意到,门口的路以真在这时皱紧了眉毛。
&ldo;你刚才说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吧?&rdo;蒋成问道。他有些气喘,回答了几个问题,倒像是刚刚做完一次短途竞走。
&ldo;哦,已经没有问题了。非常抱歉,占用了您的时间。&rdo;
夜深谦恭有礼地说道,接着便转身毫不迟疑地走出门去。夜永咲向蒋成微微点头,便带着一众人离开了401号。他们下楼梯的时候,听到那扇门被重重地关上,那响声震落了整个楼道的灰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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