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老乞丐指向了乙弗身后的一个女人。
那个女人穿着一袭长袍,脸上还被面纱遮挡,理应看不出什么情绪,偏偏她可以跪在乙弗的身后,脚下有一滩晶莹的液体,应该是眼泪。
“莫非她就是少女的母亲?”杨百手猜测道。
老乞丐嗯了一声,不排除这个假设,却又补充了一句:“也可能是喜忧参半吧,对于青海王国的子民来说,自己的子女能成为献祭海神的祭品,这对于他们来说,或许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,毕竟…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祭品的。”
“这也太可怕了吧。”何奎抽了抽嘴角,感觉自己是理解不了这种信仰的。
顾青峰询问老乞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,老乞丐回答道:“你们看,那祭祀少女的脸,安静祥和,嘴角还夹着一股恬淡的笑容,丝毫没有死亡即将到来的惶恐不安,这说明她自己也是愿意的,当然也有可能是画壁画的人这样觉得。”
“那么照这么来看,如果那母亲流下的眼泪是恐惧是不舍,那壁画者应该不会画出来,他之所以画出这一滩液体就是为了表明祭祀母女对海神的虔诚,她们不畏惧生死,反而为这份荣幸感动落泪。”
老乞丐的话让众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壁画!
但见壁画上的所有人都目光坚定,仿佛隔着壁画,顾青峰一行人就能感知到他们信仰的力量。
这些人发自内心得尊崇乙弗的统治,也是真真切切得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,就算是必须用生命献祭神灵,也甘之如饴。
顾青峰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从壁画穿透而来,他忍不住往后撤了一步,就听见杨百手也有些不适得说道:“这不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控制吗?乙弗甚至还想将这种精神控制透过壁画传给其他人。”
恍惚中,杨百手似乎听到壁画上的乙弗活了,他正睥睨得看着壁画外站着的这一群人,嗓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:“青海王国的子民有多热忱,你感觉到了吗?跟随我,你也可以获得灵魂的解脱。”
那一刻,杨百手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,痴痴得往前迈了几步。
他想摸一摸壁画上的人,感知对方的情绪。
杨百手看到壁画上的人似乎全部活了过来,他们虔诚得准备着祭祀所需要的东西,在幻境中,杨百手看到了青海子民的生活习俗,不吃五谷,只吃乙弗种植的一种结穗的植物,不吃牛羊,只吃青海湖里的一种白鱼,每次捕捉到这种鱼,就会说这是神给他们的恩赐,吃了这些东西,他们就可以远离病痛,不受灾害之苦。
在青海王国,子民都是需要穿着长袍,头戴面纱出行的,哪怕是大夏天,也不例外。
青海子民是那样尊敬爱戴乙弗,称呼他为国王,乃至神的使者。
他们是那样虔诚得信仰着乙弗的每一句话,甘愿成为青海神的祭品,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荣幸,必须是十六岁纯洁的少女,才有资格……
在那一刻,杨百手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,他脚步坚定得向着壁画走去,想要成为壁画的一份子。
他听不到同伴的声音,看不到周遭的一切,眼里就只有跟前的壁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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