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攸跟在他身后静静地走着,两人偶尔说些闲话,等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。
&ldo;你到屋里歇息,等我做好了饭后再出来。&rdo;白芷乖乖地进了屋,脱鞋坐到坑上将脚伸到了被子底下,暖暖的。
听着褚攸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声音,白芷的一颗心更是化成了一滩春水,不自觉地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。
褚哥哥对他那样那样了呢,越想越脸红,白芷将脸埋在了膝盖里。想到后面,还颇有些懊恼,都怪当时自己贪吃听到野鸡叫就喊出了声,要是他当时没有喊出来,那现在他是不是就已经和褚哥哥合为一体了呢?
吃过晚饭,白芷早早地就睡下了,也没缠着褚攸给他讲故事。褚攸替他盖好被子,笑着摇摇头,也不知这小狐狸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。
次日吃过早饭后,白芷自己在村子里溜达,就见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迎面走了过来,见到白芷眉开眼笑的,将手里的盘子往白芷怀中一塞:&ldo;白芷啊,这是我早上特意为你做的,快尝尝好不好吃?&rdo;
这女人白芷认得,是赵家的二女儿,名唤翠柳的,长得颇有几分姿色,尚待字闺中。白芷低头一看,原来是三个大包子,等白芷抬起头来想要道谢时,赵翠柳已经走远了,只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。
白芷耸耸肩,乐颠颠地将盘子端回了家,有三个包子,他一个,褚哥哥一个,剩下的那个给小齐。
白芷飞快地跑回家去将一个包子塞给褚攸,又飞快地拿着两个包子去找小齐。小齐还是万年不动地站在自家大门口张望着。
&ldo;给你吃包子。&rdo;白芷将一个包子递给小齐,他跑得快,包子还热乎着呢。小齐接过包子:&ldo;谢谢。&rdo;倒还知道说谢。
白芷拿起自己的那个咬了一口,鲜嫩多汁,还是肉馅的呢,小齐也乖乖地吃着。
&ldo;好吃吗?&rdo;白芷美滋滋地问。
&ldo;好吃,好吃。&rdo;
&ldo;那你知道我是谁吗?&rdo;看着小齐迷茫的眼睛,白芷就知道他不知道,颇有些失落,这么些日子几乎日日都陪着他,他还是不记得自己是谁。
&ldo;白,白‐‐&rdo;
白芷的眼中瞬时闪出光亮,看来小齐还是认得他的,虽然记不清他的全名,但总归记得他是谁。
&ldo;白芷,我叫白芷,你记住了吗?&rdo;
&ldo;白芷,&rdo;小齐跟着白芷重复着,&ldo;你叫白芷。记,记住了。&rdo;
白芷满意地点点头,将包子吃得一干二净,又起了坏心眼:&ldo;小齐,你说我对你好不好?&rdo;
&ldo;好,白芷对我好。&rdo;小齐好像真记住了白芷叫什么,说话时还叫着白芷的名字。
&ldo;那是我对你好,还是小齐对你好?&rdo;
小齐回答道:&ldo;小齐待我好,白芷待我也好。&rdo;
白芷对他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:&ldo;不行,只能说出一个人。&rdo;
小齐歪着头不说话了,似乎在思考,良久后终于道:&ldo;小齐,小齐。&rdo;
白芷气急地敲敲他的脑袋:&ldo;小齐都不要你了,你怎么还想着他!&rdo;
小齐茫然地转过头看着白芷,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,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,猛地摇着头手炮脚蹬的:&ldo;不会的,小齐不会的。小齐会来接我的。&rdo;
白芷脑海中灵光一现,看来小齐还知道&ldo;小齐&rdo;的事情,如果再刺激刺激他,他会不会就此从癫狂中醒悟过来呢?打定主意后,白芷道:&ldo;你说小齐会来接你,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小齐还没来呢?&rdo;
&ldo;为什么?&rdo;小齐停止了发狂的动作,低下头慢慢思索着,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,&ldo;小齐,死了。他死了。&rdo;
小齐悲伤的样子让白芷好难受,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做法了。
&ldo;小齐‐‐&rdo;白芷看着小齐低着头,缓缓地朝屋里走去,嘴里不住地呢喃着&ldo;死了,死了,小齐死了。&rdo;
白芷不放心地跟了进去,却见小齐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,嘴里只重复只那句&ldo;死了。&rdo;
&ldo;小齐?&rdo;白芷扯扯他的衣袖,小齐没有反应,&ldo;小齐你怎么了?&rdo;不管白芷与他说什么,做什么,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,嘴里仍就念叨个不停。
小齐本来就傻了,这下更傻了。
白芷吓坏了,飞快地跑回家。褚攸正坐在书桌前看书,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他怀里扑来,他一把接住冲过来的白芷,柔声道:&ldo;回来了?&rdo;
没有想象中那张笑嘻嘻的脸,白芷的眼圈红红的,脸上慌慌张张的:&ldo;褚哥哥,小齐出事了,都怪我不好,是我的错。你快去看看他吧!&rdo;说着白芷拉着褚攸便往外跑,等跑到小齐家后,白芷也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对褚攸说完了。
来到小齐家中,小齐仍然是白芷走的那幅模样。
&ldo;这可怎么办啊?&rdo;白芷急得都要哭了,&ldo;褚哥哥,他会不会一直这个样子啊?&rdo;
&ldo;先别急,&rdo;褚攸拍拍白芷的手,安慰他道,&ldo;我先看看,不行把周大夫请来吧。&rdo;
&ldo;我这就去。&rdo;话音还未落地,白芷就已经跑出去了。
褚攸也与小齐说了几句话,他还是刚才的那个样子,别人说什么也不听,只坐着那个念念叨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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