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绾绾刚送王秋灵出了院门,便见到远处有一人走来,她正寻思着这么晚了,还会有谁来,那人便叫了自己一声。
“洛娘子。”
两人都怔住了,还是王家二娘子先开了口:“桑大人安好。”
桑越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,他颔首示意,王秋灵见天色也不早了,便出了寺庙。
王秋灵刚走,洛绾绾也没理会桑越,她吩咐绿沈前去招呼,自己径直去了后院。
工期紧张,还得赶紧把佛图画出来,她顾不上考虑其他事。
桑越得了冷落,愣在了原地,天色已半黑,只有悉数几点光还落在院里,知了在树上叫着,透着无限的凄凉。
王秋灵上了马车,身边的侍女说道:“这洛娘子果真是京城的红人,竟连桑大人也认识。”
王秋灵最后一眼看了窗外,关上了帘子。
“走吧。”
马车就熙熙攘攘在黄昏中往回走。
桑越还站在院子中,一颗心发酸,发涨,还痒。
远处的绿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,旁眼人都能感觉到气氛的僵滞,偏偏自家小姐还把僵局丢给了自己。
哎。
天色全黑了,桑越的步子才迈开了。
“绿沈,进屋坐坐。”
绿沈这才松了一口气,领着桑越进了屋。
洛绾绾秉烛画着画,烛光下,那些人物更逼真了,尤其是眼睛,一个一个像得了魂似的,她坐在木架上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。
突然,洛绾绾感觉自己身后有光,还有脚步声,她便知道是有人来了。
她转了身,便看到了桑越,忍不住在心里吁了一口气,但表面仍装作无事,转回去继续画画。
桑越渐渐走近了,拿过了她手上的烛台,举了举自己手上的灯笼,笑着说道:“你画,我给你照明。”
洛绾绾怔了一下,而后点了点头,继续画佛图。
约摸过了半个时辰,总算是把这一日的任务给画完了,她伸了个懒腰,不小心打到了一旁的桑越。
桑越被打到了眼睛,脚步晃了一下,洛绾绾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。
她赶忙上前查看:“没事吧?”
桑越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而后又笑盈盈看向洛绾绾。
洛绾绾这才注意到两人靠的太近,下意识地往后躲,却忘了自己在木架上,一下子掉了下来。
本以为要摔得屁股开花了,却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等反应过来,洛绾绾赶紧推开了桑越,说了一句道谢,便低头收拾东西。
桑越也蹲下来替她收拾,两人的手在黑暗中相碰,炽热从指尖传来。
洛绾绾很快将手移开了,桑越却开口了。
“小宜,上次的事,你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洛绾绾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住了,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心头涌上来。
桑越对自己很好,但自己,对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情感了。
现在更多的,是愧疚之情,愧疚对方对自己那么好,却没办法回报。
想到这儿,洛绾绾抬起了头,郑重说道:“桑大人还是早日寻一家好女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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