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吴承恩接见孙悟空谈志趣同建科研所(4)
&ldo;文人谈财,有违传统美德。你是对的。&rdo;吴承恩说。
孙务实说:&ldo;先生的著作,名扬四海,有谁不知道先生创造的典型人物孙悟空呀。&rdo;
&ldo;过奖,过奖!&rdo;吴承恩说。
孙务实说:&ldo;最近我在《西游记》研究中,有许多问题百思不得一解,要向先生请教呢。&rdo;
&ldo;不必客气,不必客气。&rdo;
孙务实问:&ldo;就以孙悟空的出生地而论,就是一个谜。有一个日本叫中野美代子的教授,在她的著作中就写过,说是孙悟空出生在武夷山,我就不以为然。&rdo;
吴承恩先生说:&ldo;现在牵强附会的烦索考证太多了。比如对《红楼梦》的考证,已经&lso;证&rso;到上溯到第十代祖先了。他上十代的祖先干什么,和文学有什么关系!我写的孙悟空是个神话人物,哪有什么出生地址?看来这个考证家,也还没有进入文学呢。&rdo;
孙务实觉得吴先生谈风甚健,倍感亲切,笑着说:&ldo;如果这么考证下去,猪八戒是属于什么民族?他在高老庄招亲,形象那么丑,和那个俊俏媳妇日子过得是否和美,不都是可以列为考证的题目吗?&rdo;
吴承恩笑道:&ldo;先生也太执拗了。你们研究理论者,总是太认真。《红楼梦》有云:假作真时真已假,无为有处有还无。我是游戏笔墨而已。哪能想到后人会做那些烦琐考证呢?&rdo;
&ldo;还有,先生创作的主题思想,你是因为对社会不满,才写孙悟空造反以求改朝换代吗?&rdo;
&ldo;别认真,别认真了。我们谈点别的话题好不好?&rdo;
这时,孙务实见左右无人,抖抖身子现了本象,问:&ldo;你还认得俺老孙吗?&rdo;
吴承恩乍一看,吓得周身颤抖:&ldo;你,你,你是……?&rdo;
过了一刻说:&ldo;我是孙悟空!你怕什么?你在《西游记》中写俺有那么大的神通,怎么见了本人吓得如此惊慌?&rdo;
吴承恩虽然创造了孙悟空这个形象,可是从来还没有见过他的模样,此时一见面前这猴孙,吓得有点发抖:&ldo;你……你,是孙悟空?&rdo;
&ldo;就是。全世界都认得俺,你怎么会不认识呀!是你给俺作了传记,俺才得以名扬四海呀!&rdo;
&ldo;你……你,是,是怎么到这儿来的?&rdo;
&ldo;是您把俺送进雷音寺的,并且封了个&lso;斗战胜佛&rso;,现在俺还俗了,从雷音寺来,特地来会会先生的。&rdo;
吴承恩这才醒过腔来,稍觉心安,玩笑说:&ldo;先生不远千里而来,有什么见教于吾人乎?&rdo;
&ldo;先生何必客气!你是著名作家,又为我作传,让我好风光呀。我得谢谢您呢!&rdo;孙务实说。
吴承恩问他这次来东土的原由。孙悟空又细细地把他保护唐僧取经有功,被封为斗战胜佛,一千多年来,在雷音寺内,每天听经说法,打坐修行,弄得腰酸屁股痛,有违俺老孙好动的本性。承蒙佛祖宽大为怀,允许俺还俗……等等说了一遍。
吴承恩叹惜了一番:&ldo;还是人间好!&rdo;
孙务实说:&ldo;为了不被世人注意,俺已经改名为&lso;孙务实&rso;了。关于先生五百年之后复活的事,俺最近浏览各种报纸,已经知道了,今天前来拜访,只是为了叙旧。&rdo;
吴承恩说:&ldo;难得!难得!&rdo;
孙务实说:&ldo;以后您就叫我&lso;小孙&rso;,我就称您为&lso;先生&rso;吧。我的身世,也得保密,如果引起世人注意,会有许多麻烦呢。&rdo;
&ldo;那个自然,自然。&rdo;吴承恩表示赞同。
二人推心置腹地谈了半天,孙务实突然说:&ldo;我看最近有新闻报道:先生得了几千万元稿费。&rdo;
吴承恩说:&ldo;是的,是的。是国家为落实知识产权政策……&rdo;
孙务实迟疑了一刻:&ldo;虽然君子羞于谈钱,可是我现在还俗了,肉体凡身,我得吃饭穿衣,日常生活,什么事情能离开钱呀。俗话说:钱不是万能的,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,我想,先生的稿费……应该分给我一半。&rdo;
吴承恩有些生气:&ldo;你生活有困难,我资助你一些是可以的。可是,你凭什么要分一半稿费!这就很不合理了。&rdo;
孙务实也认真起来:&ldo;这,咱就得好好讨论讨论了。我问你:咱俩是谁创造了谁?&rdo;
&ldo;当然是我创造了你!没有我的《西游记》,你能天下闻名吗?&rdo;
&ldo;不对,是俺老孙成就了你吴承恩!&rdo;
&ldo;此话无理!《西游记》你写过一个字吗?&rdo;
&ldo;我问你:在你写作《西游记》之前,有没有关于俺老孙的民间传说?&rdo;
&ldo;是有一些……&rdo;
&ldo;那就对了。正是因为有了关于俺老孙的传说,才有了《西游记》。人以文传,文以人传。是先有了俺老孙的故事,尔后才有了你的《西游记》。所以俺的故事在先,你的《西游记》在后。你是因为俺而得名。所以,俺分你一半稿费,是合理合法的。&rdo;
&ldo;这家伙还是那么猴尖!&rdo;吴承恩想了想,说:&ldo;根据民间故事,发展为小说、戏剧,有很多先例。可是,还没有听说,作品的主人公,向作者分稿费的先例呢。不行,纯系无理要求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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