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要气死我吗!”凌响厉声悲鸣道,“我没用,不能帮你娘报仇,带着你蜗居在这破屋里日日靠乞讨为生,你也想像我一样没用吗!”
“凌姨?”凌掩不可置信道,打小凌姨就对她宠爱有加,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……
凌响察觉到自己语气过重,缓缓气将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全部吐出:“你娘当年就是被朝廷清剿害死……当年我凌家漕运遍布四海,江湖上哪个见到了不说声好……那群杀天刀的,骗我们说朝廷要和我们合作共管漕运,你娘兴高采烈劝族人归顺朝廷,带着你二姨前去赴约,结果这边人刚去,那边官兵就包围了家里……”
忆及往昔,凌响泪流满面,沉痛道:“她们说大姐是贼寇,要她以死谢罪……”
凌响老泪纵横,泣不成声,擦掉脸上的浊泪,接着说道:“大姐为了保住家人,当场自断一臂让她们兑现承诺放过族人,待族人走后就自行了断……她们出尔反尔见大姐再无力反抗将我全家五十三口斩杀殆尽,还是母亲、大姐和二姐拼死才救出我和你……”
“我没本事不能为全族人报仇,你不能这样啊!”凌响声嘶力竭哭喊道。
这么多年她苟且偷生,一心想完成姐姐嘱托,如今……如今凌掩成了这副模样……是她对不起姐姐,没把凌掩教好,凌掩如今也长大成人,她如今也是时候下去和家人团聚,是时候下去向姐姐谢罪!
凌响悲从中来,猛的暴起往石墙冲去,凌掩察觉不对,立马将人抱住,被拖出两步才勉强停住。
“凌姨你这是干什么!我去就是了!”凌掩哭喊道。
“是我没用没把你教好……”凌响悲声道。
“教得很好,没有凌姨我长不到现在……”凌掩急忙道,“我会去找她,向她学本领为家人报仇……为什么你以前没告诉我……”
“你娘临终前让我不要告诉你,想你平平安安的长大,不要报仇……我对不起你娘,我有私心……我没用我报不了仇,想要你替我报仇……是我没用,我有私心……”凌响捶胸顿足道,她一个大人几十年办不到的事情逼一个小孩去做,她太自私了,她想凌掩跟着那个女人走,跟着那个女人去京城……
她第一次在街上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熟悉,那个女人身上的那种气势和当年逼她姐姐自行了断那人一模一样,她故意带那个女人来到凌掩面前,她故意逼凌掩和她走,她想凌掩也进入那个黑暗世界变得像那个世界的人一样,只有和她们一样才能杀了她们……
“对不起,掩儿,对不起……”凌响抱住凌响哭着说道。
“我去……凌姨我去……”凌掩哭着答道。她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母亲的样子,这么多年凌姨对她来说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,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过了这么多年,竟不知道凌姨每天都在血海深仇中挣扎……
“好孩子,快去吧。”凌响温柔的摸着凌掩的头,满眼不舍。
“凌姨……”凌掩察觉不对,心里害怕得厉害,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,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离她而去,她却无能为力无法阻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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