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无视护士的提醒,终于在很晚时,等到灯灭了才看看时间,惊呼一声,收起电子产品,匆匆盖住被子。合上眼睛。
第二天,秋依兰给周廖治好了伤,一出医院就打到了出租车,里面一股味道。司机说是在喷空气清新剂。结果五男三女全被乙醚蒸汽迷晕,里面加了些乙酸乙酯,芳香扑鼻,司机没全说谎。司机鼻子里塞了些纸条,所以没有吸入,没有被认为是疲劳驾驶,没有被尽职尽责的交警叔叔拦下。
到了目的地,几人被精心地绑在担架上抬出车,等到里面观众掌声雷动时,才极不情愿地从梦乡归来。
潘的超感官知觉给他带来了各种各样、乱七八糟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知觉。使得他在睡着时,耳朵还在仔细听,大脑还在判断外面是好事还是坏事。是好事的话并不会被叫醒,是坏事的话,醒来的几率更大。这全是他或主动或被动的知觉。他一直在控制、收听、判断,像是后台运行的程序。
司机在把他们迷晕后,还特意摆出十分温馨的场景。男女友靠在一起,棘手的周廖……为了不靠在别人身上被误解,靠在一起了。
抬担架的小心翼翼,女的女来抬,轻柔再轻柔,生怕被伤到。男的男来抬,几个壮汉,硬是把他们塞进附带睡袋的担架。他们还醒不来的原因……乙醚?赖床……?
当他们站在台上,刚从梦乡恋恋不舍地归来,不知所措睡眼朦胧时,下面的掌声响彻九霄。八人定神,东张西望,看到头顶横幅:“伍饭组见义勇为灭黑帮颁奖大会”。台下一排排领导嘉宾,还有另外组的成员。拍手停不下来。留伍饭组及其后勤组站在台上尴尬地笑了五分钟。
终于一个主持人上来,请八人下去先坐着。说了一堆,然后一个伍饭组根本没见过的领导,陈词滥调大话连篇,对着演讲稿讲了半小时,大致就是学习伍饭组精神。伍饭组就是坐在第一排也依旧东倒西歪,睡得香甜。一方面乙醚后劲未消,另一方面领导讲话实在是无聊透顶。主持人无论如何拐弯抹角,也无法滴水不漏地把伍饭组叫起,伍饭组这次被哄笑吵醒,匆匆上台领了奖。主持人又费尽唇舌,终于将众人的哄笑平息下来。伍饭组以为终于能解脱时。主持人又掏出尴尬的表情面向伍饭组,问:“那你们……有什么感言吗?”
“我想睡觉!”台下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的这句话,如同油锅加水,才安静下来的大厅,马上挤满捧腹大笑的人。他们的眼泪都笑出来了,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。大厅因为他们的笑声而共振,发出单调而难听的声音。领导们面如死灰,一任他们放肆地笑。主持人的脸不断抽搐,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伍饭组在台上,心说那男生没说错。但是低头看见地板上没有一丝裂缝,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了安身之所。当他们看到旁边本是受害人的苏伊与闻舞翩,与完全无辜的秋依兰的表情,五人顿生觉悟:什么脸不脸的,扔掉也罢。她们是无辜的,这坏事与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。五人放下奖杯拍下奖状,推开主持人,大步迈向三女,各拥入怀,周廖一脚踹开大门,护送他们在一片嘘声中出去。
三女的情绪稳定下来后,五人再次回到大厅,站在台上。台下的嘈杂已经平息。五人未等主持人说话,拿起讲台上的五个话筒。
廖说:“好笑,是很好笑。”
周说:“笑够了没?我们要说话了。”
吴说道:“理由与我们为什么带她们出去一样,那是应该做的。”
潘说:“你们这些,弄什么颁奖典礼?”
王说:“一开始就不想来。到此结束!”
放下话筒,五人头也不回,径直迈出大厅。走向走廊的尽头,回到他们的房间。五人觉得这房间没名字不太好。同后勤组成员商量了好久,还是决定叫做“伍饭组居”。
刚关上房门,就有人砰砰砰地敲门,最后进屋的廖皱起眉头抱怨一句,打开才刚锁上的门,问道:“谁啊?”是刚刚那个主持人。
“表彰大会就这样结束了,呵,你们的名声一落千丈。现在有叫你们‘五睡组’的了。这是奖品。”主持人递上奖杯奖状以及一张支票。几人转过头来。
廖说:“我们本来就没想要什么表彰大会。”
潘说:“还以为只是发些奖励的,没想到被你们搞得这么大。”
王说:“你们对‘见义勇为’是怎么定义的?这次只是他们来挑衅啊。”
主持人感到几人很不通情理:“你管‘见义勇为’是什么嘞?表扬你们竟然还睡觉?不识抬举!”
廖说:“你们什么也不通知的,从医院出来就迷晕我们。庆祝生日吗?搞什么惊喜?”
“给你们发奖很不错了,知足吧!”主持人说道。
潘说:“我们早就脱离组织了。”
“脱离……脱离什么脱离?你们不还是住在这吗?吃这的饭?脱离?笑话!”
周说:“那是……”
“那是对超能力者的奖励!就算你们不是超能力者社会上也会给予奖励的!”
吴说:“你说得没错,我们没有完全脱离组织。但我们有很大的自主权。不再完全受组织控制了。”
“所以你们知足吧!”主持人说完,把门打开,回头看一眼牌子“伍饭组居”,冷笑一声,径直走了。
吴打开支票,是五千元。奖杯被做成伍饭组标志的样子,下面写着“‘伍饭组’见义勇为奖杯”。之后吴把东西放在茶几上,返回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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