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晁林亲自迎了出来:&ldo;霄儿。快进来说话。&rdo;
申霄立在门口,对秦晁林道:&ldo;还是请世子出来说话吧。&rdo;说完走到一个僻静之处等着,秦晁林二话不说跟了过来。
&ldo;世子昨日说过的想与我成亲之事可还作数?&rdo;申霄面无表情,说起人生大事时神情语气像是问秦晁林可用过早饭之类的平淡日常。
&ldo;你……你同意了?&rdo;秦晁林此刻的心情欢喜到无法形容,不过盛喜之后也有了疑惑:&ldo;当然作数。只是霄儿,你怎么会突然同意……&rdo;他怕申霄在逗他。
&ldo;被你的诚意打动了。&rdo;申霄心情很差,也懒得和秦晁林再多说话,便道:&ldo;择好日子上将军府提亲吧,我爹会同意的。&rdo;说完不待秦晁林回答便匆忙走了。
思月苑书房里只有锦阳与连好,她现在还不敢时刻把怜月带在身边,很多事都需要瞒着。而且申霄走后那丫头有些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,也不知道申霄与她说了什么,问又问不出来。
锦阳坐在书案前问连好道:&ldo;霄儿当真去了世子院?&rdo;
连好点头:&ldo;不过我离得远,没听清世子与霄姑娘的对话,看世子的样子倒是很欣喜。&rdo;
&ldo;哥哥只要见着霄儿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,不足为奇。&rdo;锦阳问道:&ldo;霄姑娘什么神情?&rdo;
连好摇头:&ldo;二人对话时我只看到霄姑娘的背影,但她离开时神情漠然,看不出情绪。&rdo;
正说着,连花在外叩门禀道:&ldo;郡主,世子爷求见。&rdo;
&ldo;今日真是奇了。霄儿第一次去世子院,我哥哥也难得主动找我。&rdo;锦阳也知秦晁林怕她甚过父王母妃。&ldo;请世子进来说话。&rdo;
连花到思月苑门口请秦晁林,秦晁林犹豫着不敢进。&ldo;连花,你还是让锦阳过来见我吧,我怕坏了你们院子男子不得入内的规矩。&rdo;
连花去书房回了原话。
锦阳起身道:&ldo;倒像昨日他没有偷溜进来过似的。&rdo;她院里的丫头不敢对她有所隐瞒,连扫今早便把昨日世子偷进思月苑的事禀了。
毕竟两个主子中,得罪世子的后果要轻得多。
锦阳亲自到了院门口,她那傻哥哥没带下人,一个人在门外的石道上来回走动着时不时地轻笑两声,笑得锦阳毛骨悚然。
哥哥不会是疯了吧?都说人进一步为疯,退一步为傻。那又疯又傻是何解?
&ldo;你笑啥?&rdo;锦阳不安地打量着秦晁林。
秦晁林看了眼锦阳身后的连花不说话,连花识趣地行毕礼退了下去。
&ldo;爹爹和娘都不在府上,我想家事是你在理的,这事备礼择期的要准备的有许多……&rdo;
&ldo;什么事?&rdo;
秦晁林低声对妹妹道:&ldo;我和霄儿的亲事,她许了。&rdo;
&ldo;爹娘知道吗?申将军同意了吗?你俩不会是私订终身吧?&rdo;锦阳嘴上责备心中大喜,申霄才去了世子院,亲事该是她主动提的。在二人的谈话后申霄突然对哥哥的态度大转变,摆明了是要拉嘉王府上船同舟共济。
锦阳明白申霄对哥哥并无半点爱慕之心,不过为了保全申家不得已而为之。锦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眼下欣喜若狂,以后更加失望的哥哥。还是为了家族,放弃寻找心爱之人的申霄。
哥哥终要登上帝位,身边迟早会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出现,细想起来,还是霄儿令人心疼些。
&ldo;霄儿的意思是让我们王府准备提亲之事,她会答允的。&rdo;秦晁林哀求妹妹道:&ldo;娘进宫照顾太妃了,家中诸事都是你在管,好妹妹,替我张罗着些好不好?&rdo;
这事不需哥哥提锦阳也会去办的,她对秦晁林道:&ldo;帮你可以,但你需答应我,无论以后霄儿如何对你,你可以不爱她不宠她,但不许对她有半点不好。&rdo;
锦阳知道申霄的性子,只怕成了亲也不会让哥哥近身的。她与申霄姐妹多年,虽说有利用的成分,但也真的盼着申霄好。
秦晁林笑道:&ldo;什么叫可以不爱不宠?我今生只娶霄儿一人,不宠爱她还宠爱谁?&rdo;
锦阳不再多言,对哥哥道:&ldo;此事我会先张罗着,待你和父王择好日子便去申家。&rdo;
&ldo;你病了受不得寒,行动也不便,就不必沐浴了。&rdo;嘉王妃替太妃卸去头上的珠钗,又用帕子净了脸,问道:&ldo;又不出宫门打扮得这样精致做什么?脂粉用多了对你身子不好,不见外客的时候何必用呢?&rdo;
&ldo;给你看的。&rdo;太妃看着一缕接一缕落到肩头的发,笑着道:&ldo;只是不年轻了,再打扮也无用。&rdo;
&ldo;我喜欢你素净的样子。&rdo;嘉王妃低声道,&ldo;样子&rdo;二字因害羞有些底气不足,比前几个字轻了许多,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清。
&ldo;所以吃亏的还是我。&rdo;太妃自己脱去褂子递与嘉王妃。
嘉王妃将衣服挂到架子上,不解地问:&ldo;吃亏什么?&rdo;
&ldo;你只喜欢我素净的样子,我却喜欢你所有的样子。&rdo;太妃说着便躺下了。
嘉王妃红着脸,心想这人是真不害臊,什么话都敢说,自己本想和她谈谈心的如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怕无论说什么,太妃都能扯到感情之上,肉麻的话一茬接一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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