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博彦则一直在后座跳来跳去,一副高兴得都快疯了的样子。
杜天悬低沉的道:&ldo;坐下来,太危险了。&rdo;
&ldo;是,爹地。&rdo;杜博彦虽然任性,却不敢顶撞威严的父亲,立刻就乖乖坐了下来。
杜天悬调整后视镜后,才像在聊天一样的说话。
&ldo;老师,我跟博彦刚回台湾没多久,不知道台湾的师资如何?听新闻报道说很混乱是吗?&rdo;
_于澄平舔舔干燥的嘴唇,客气的回答:&ldo;一般是要有教师执照,然后再经由各学校考试入选……&rdo;
他滔滔不绝的说完了一大串,杜天悬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。
&ldo;前阵子美国有一个老师勾引男学生上床,还被判刑。我不喜欢美国那样乱七八糟的教育环境,才选择让博彦回来台湾受教育;所幸博彦只是小学生,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。&rdo;
这个问题有点尖锐,让于澄平不自在的拭汗,他平稳着声音,却止不住声音里的不安颤意。
&ldo;我想台湾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吧。&rdo;
&ldo;咦?你确定吗?我上次看到一篇报道,讲的就是无耻的男老师竟然诱jian国中女学生,这是怎么回事?这世界全都疯了吗?&rdo;
于澄平汗水一点一滴的渗湿了手帕,车内凉快的冷气也不能让他不再冒汗,他只能再度平稳着语气回答:&ldo;应该是个案吧。&rdo;
&ldo;于老师,不是我质疑台湾的教育质量,而是听说问题很多,什么教改、九年一贯教育等等的,我住在台湾是越住越怕,真不知道要搬到哪里、去当哪个国家的公民才好。&rdo;
把尖锐的问题忽然放缓,杜天悬笑笑的望着他,笑容充满了和善跟感激,好像刚才那些尖锐的问题根本就是无心之举。
&ldo;幸好遇见你这么优秀的老师,让我才稍稍对台湾的教育放心。于老师,你教书多久了?你是专门教什么的?&rdo;
&ldo;我原本是教高中的,后来考上小学的教师执照,就转来教小学……&rdo;
他公式化的回答了一大串,转头望向杜博彦。
杜博彦已经因为今天跑跑跳跳,再加上他们刚才的谈话很无聊,他听着听着,累得睡着了。
◇
车子开到一幢美轮美的屋子前,终于车停下来。
于澄平不稳的开口:&ldo;这里是……&rdo;_
杜天悬笑道:&ldo;这是我家,我看累了,先送他回来,我叫人带他进去,等一会儿再送于老师回家。&rdo;
于澄平急忙摇手,&ldo;不用了,杜先生,不必这么麻烦,你只要找个有捷运的地方把我丢下就好,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回家!你现在已经到家了,而且你白天一定很忙,应该要早一点休息。&rdo;
&ldo;你怎么知道我白天很忙?&rdo;杜天悬忽然靠近他,近得吐气吹在他的颊上,声调却霎时阴狠了好几倍,&ldo;你有调查过我吗?&rdo;
下一刻,于澄平冷汗流满了背脊,背上都是寒意。_____
杜天悬见他惊吓,随即笑出声,谁都听得出来他慡朗笑声里的阴沉。__
&ldo;于老师,对不起,我乱开玩笑的,吓到你了吗?&rdo;
&ldo;没……没有。&rdo;
于澄平说话上气不接下气,又要装出礼貌,但是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惨白,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。
杜天悬将杜博彦送到保母手里,要她送他进房间睡觉。&ldo;我送个客人回家,晚饭晚一点才会回来吃。&rdo;
保母点头后,他才再次坐进驾驶座里。
于澄平再度说道:&ldo;杜先生,真的不用麻烦了,你送我到公车站也可以……&rdo;
&ldo;不,我说要送就要送。&rdo;
&ldo;杜先生,真的不必那么麻烦……&rdo;
他们正交谈间,杜天悬忽然将车子转入一条幽暗小巷,然后紧急煞车,让于澄平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。
杜天悬倒退排档,车子又急速倒退,停入一处路边停车位。
&ldo;杜、杜先生……&rdo;
于澄平说话颤抖了起来,明明说要送他回家的,却又在一条暗巷里停车,甚至还关了车灯,根本就不像要送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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