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部下听到组长如此说,便没有继续谈下去。阿麦专心开车,魏思邦和老徐盯着车窗外,而他们都没有察觉,关振铎今天比平时寡言,心事重重。
当车子还有一个街口便到达南氏大厦时,关振铎对阿麦说:&ldo;阿麦,停车。&rdo;
&ldo;咦?阿头,还未到啊?&rdo;阿麦嘴巴上如此间,手却扭动方向盘,将车子停在路旁。
&ldo;我和老徐下车步行过去,你们两个哄车驶进停车场。我们不知道歹徒有没有在监视。&rdo;关振铎说。&ldo;邦,你跟阿麦对管理员说要探肇四楼的廖华明消防区长,我和老徐会说约了住在九楼的高级警司capbell。他们已被知会,就算管理员打电话确认都不会露馅。&rdo;
&ldo;阿头,连管理员都要瞒?&rdo;
&ldo;天晓得他是不是绑匪的同党。&rdo;关振铎边说边离开车厢。&ldo;进入大厦后,在四楼走廊等我俩。&rdo;
四人先后进入南氏大厦,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,阿麦和魏思邦搭电梯来到四楼,站在电梯前不到一分钟,电梯门再次打开,跟站在电梯内的关振铎和老徐会合,四人乘电梯来到七楼夏嘉瀚家门前。
&ldo;叮咚。&rdo;关振铎按下门铃。阿麦在走廊中张望,因为他从没到过高级公务员的宿舍大厦,他住在北角员警宿舍,一层有十多户,既嘈杂又挤迫,而南氏大厦每层只有两户,环境清幽,他心里不禁叹句差别真大。
&ldo;您好,我是九龙侦缉督察关振铎。&rdo;当大门打开,关振铎出示证件,向开门的夏嘉瀚道。关振铎说的英式英语字正腔圆,在他身旁的三位部下心想,组长果然喝过洋水,光是这口音,对洋警司们来说已有不一样的亲切感。
&ldo;呃……我是夏嘉瀚,请进。&rdo;夏嘉瀚微微一怔,打量一下门外的四人,再神态紧张地移过身子,让众人进入室内。
在大厅里,夏淑兰虽然已止住哭泣,但仍一脸哀愁陷在沙发中,对来访的警员没有半点反应,就像灵魂出窍,关振铎张望一下,找到电话机,再向魏思邦示意。魏思邦便二话不说,提着装满追踪仪器和工具的肩包,替电话线接上录音和追踪装置。
&ldo;夏先生,您是报案人吧?可否说明一下情况?&rdo;关振铎、阿麦和老徐坐在长沙发上,跟夏嘉瀚面对面。关振铎念对方的姓氏时,连&ldo;hill&rdo;的&ldo;l&rdo;尾音都带点英国味道。
&ldo;嗯,嗯。&rdo;夏嘉瀚身子前倾,说:&ldo;我妻子在十二点四十五分被电话吵醒……&rdo;
夏嘉瀚把从妻子口中听到的话、打电话到学校确认的情形、发现校服和头发的经过,一五一十向关振铎说明。毕竟夏嘉瀚也是经验老到的探员,在说明案情时有条不紊,关振铎不用发问,已大致上了解情况。
&ldo;犯人说两点半会再打电话来吗……&rdo;关振铎瞧了瞧手表,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二分,距离绑匪预告的时间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,&ldo;虽然对方这样说,但他也有可能提早致电。邦,仪器弄好了没有?&rdo;
&ldo;线已接好,现在测试中,一切运作正常。&rdo;魏思邦戴着耳机,向关振铎做了个ok的手势。
&ldo;阿麦,你将校服、头发和纸箱收好,上面或者有犯人的指纹或线索。打电话通知鉴证科派人来取,不过通知对方伪装成货运工人,以免惊动可能监视中的犯人。&rdo;
&ldo;明白。&rdo;
&ldo;夏先生,请让我趁著犯人来电前的这点时间,询问一下您们一家的生活情形,看看有没有线索。&rdo;关振铎态度认真地说,&ldo;您们最近有没有遇上任何可疑人物?或者发现任何异常情况?&rdo;
夏嘉瀚摇摇头,说:&ldo;没有。我最近都好忙,经常加班工作,回家也很晚,没见过什么人,我也没有听过淑兰提起任何不寻常的事。&rdo;
夏嘉瀚转向妻子,摇了摇她的手臂,问道:&ldo;淑兰,关警官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事情?&rdo;
夏淑兰茫然地抬起头,目光扫向面前的员警们,再咬著嘴唇,痛苦地摇头,&ldo;没有……什么都没有……但这是我的错……&rdo;
&ldo;您的错?&rdo;关振铎问。
&ldo;我这些年都只顾著工作,没有好好照顾雅樊,把责任全推给保姆……神是要惩罚我这个失职的母亲吧?我今天早上下班回家,也没有好好跟雅樊说上几句话……天啊,我真是一个差劲的母亲……&rdo;
&ldo;不,这不是你的错,我也太忽略雅樊了……&rdo;夏嘉瀚抱住妻子,让她埋头在自己的胸口。
&ldo;夏先生,可否说一下,除了那位保姆外,还有什么人经常出入您家?&rdo;关振铎单刀直入地问道。
&ldo;这有一位钟点女佣,她每星期会来清洁两天。&rdo;
&ldo;我想要这位女佣和那位保姆的个人资料,麻烦您给我她们的名字、住址等等。&rdo;
&ldo;关警官,你……是怀疑她们跟案件有关?&rdo;
&ldo;绑架案中,跟受害人有经常接触的人都有嫌疑,尤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佣人。&rdo;
夏嘉瀚本来想反驳,但他却开不了口。身为执法者,他知道关振铎所言非虚,但情康上他不相信liz或那位一脸慈祥的钟点女佣会伤害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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