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染冬差点被他气笑,&ldo;你想让她们母子进门?&rdo;
&ldo;你若不愿,住在外面也成,我自己养着。&rdo;
&ldo;薛玉!&rdo;苏染冬气得浑身颤抖,见那位拂袖欲走,一把拽住,&ldo;从前娶我时,你曾信誓旦旦地说过,此生此世就只与我一人白头!&rdo;她的声音都在颤,泪水模糊的眼睛里,掺了些许卑微的希冀,&ldo;这是誓言,你不能忘的。&rdo;
有片刻安静,薛玉回头,眼睛也被怒火烧得赤红。
他缓缓掰开妻子的手指,沉声道:&ldo;你也知道那是从前。&rdo;
从前他身份卑微,钟情之人不知所踪,于是娶了她谋求仕途前程。如今他身在大理寺,凭本事敲开肃王府的门,往后尽心办事,若肃王登基便是从龙之臣,今非昔比。
夫妻多年无子,他最爱的人孤身流落在京求他庇护,娇妻稚子,高官厚禄,他此生所求不过如此。
更何况,夏怜姿是他少年钟爱之人,比刚烈直爽的苏染冬温柔了不知多少。
薛玉自问有官职在身,挺直了脊背,&ldo;染冬,岳父已不在了,咱们却还得在京城立足,你也该收收性子,别再任性。&rdo;
他说得沉缓,苏染冬的脸也一点点变得惨白。
她踉跄退了两步,扶着丫鬟的手站得虚弱。
见薛玉一步步走向厢房,仆妇问询请示般看过来,她咬牙摇了摇头。屋门推开,薛玉走进去时连头都每回,里面传来女人的啜泣,薛玉柔声安慰,仿佛那屋子住着的才是他最爱的家人。
苏染冬的脸色由惨白变得僵硬、铁青,最终扭身回屋。
……
晚间薛玉端了饭菜来找她,脸上挂着熟悉的歉意,像他从前惹她生气后哄她一样。
他搁下食盒,走到床榻边坐下,揽住目光微微呆滞的苏染冬,&ldo;咱们终是夫妻,拜过天地领过文书的,我不想伤你。但怜姿着实孤苦无依,她的孩子也是咱们的,往后我在京城用心经营,谋个高位,给你挣诰命,好不好?&rdo;
声音温柔,苏染冬仿若未闻。
薛玉哄了半天才离开,临走时软着态度,请她斟酌让夏怜姿进门的事。
苏染冬始终没出声,等屋门关上,两行泪才缓缓流了出来。
&ldo;郑嬷嬷。&rdo;她叫来自幼陪在她身边的奶娘,握住那双温暖微皱的手,&ldo;你说,这个人是不是没救了?他的话还能信么?&rdo;
&ldo;也许他秉性如此。&rdo;郑嬷嬷低声。
苏染冬嘴唇颤了颤,看着她,&ldo;嬷嬷也觉得如此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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