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类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清兮白皙的脸上满是疑惑。
“我是穿越过来的……”江鹤说。
苏夜打断他的话,对清兮说:“清兮姑娘,我们长途跋涉了一天,有些累了,能否借住一晚?”
“当然可以,进来吧。”清兮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。
树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,一桌一椅一机杼,桌上陶罐里白色石竹花盛放,机杼上的锦缎织了一半,锦缎上有山水有田园,孤独的旅人在田间小路上行走,脸上却挂着微笑。
这张锦缎是房间里唯一有色彩的东西。
江鹤看得呆了。
“那是一名书生的归乡梦。我得赶快织完送给他。”清兮坐在了机杼旁的椅子上,指了指桌边的垫子,“你们随便坐吧。”
她的指尖幻化出五色丝线,认真地在织布机上忙碌着,不一会儿,一匹锦缎就织完了。
江鹤好奇地探头去看,只见锦缎上的那名书生打扮的旅人穿过乡间小路,回到了简陋破败色家,见到家中父母,喜极而泣。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。
锦缎在空气中铺展开来,在室内的烛光下,散发出温暖的光芒。
清兮将锦缎卷起,白鹭落在窗前,它叼起锦缎,振翅飞起,飞向天空中那颗蓝色星球。
过了一会儿,清兮端着一盘红色的果子放在江鹤面前:“这是无梦果,吃吧,吃了你不会做梦。”
江鹤疑惑地看着苏夜。
“在月亮上做梦,梦会很荣易实现,做美梦还好,万一做了噩梦,比如梦见大怪兽什么的,它就会从你的梦里钻出来,变成实体。”苏夜说,“所以,我奉劝你吃几颗吧,尽管你并不饿。”
江鹤的确没有感到饥饿,也没有觉得口渴,他吃了几颗无梦果后,眼皮逐渐变得沉重。不知不觉靠在苏夜肩头睡着。隐约听见苏夜对清兮说:“请你帮他织一件衣服吧,他衣服都烂掉了,跟乞丐一样,带这样的人出门,太让我丢脸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江鹤睁开了眼,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。
他坐起来,苏夜靠在窗前,抱着胳膊,看着他发呆。窗外有绿光射入幽白森林,白色的鸟儿在枝头唱歌,像是梦里才有的情景。
“清兮姑娘呢?”江鹤问,低头,发现身上盖着件海棠红的袍子,颜色与昨夜他吃的无梦果极为相似。
“她出去采集朝露去了,那是她帮你织的衣服。你穿上试试看吧。”苏夜的脸转向窗外。绿光勾勒出他俊美侧脸的轮廓。
江鹤穿上了袍子,系上了衣带,自言自语:“这衣服的颜色是不是太艳了,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了古代的新郎官了。”
苏夜眼角飞过一抹笑意,打量着江鹤说:“很好看,这叫无梦衣,穿上它就不用吃无梦果,你自然也做不了噩梦。”
……
江鹤从来没见过绿色的天空,走出树屋仰起头,看着天空里三颗大小不一的天体,风吹过树林,白色的树叶晃动,发出铃铛般悦耳动听的响声。
一颗金色的果实飞了过来,打在江鹤的头上。
“好痛。”江鹤揉了揉脑袋,弯腰捡起草丛中的果实,发现那是一颗栗子。
“栗子,谁丢过来的?”江鹤四处张望。
苏夜来到他身边,指了一下最近的那棵银杏树:“在那里啦,是两只淘气的松鼠。”
他拿过江鹤手里的栗子,用力投掷向那棵银杏树,几片银白色的叶子悠悠飘落,两只眉心有着金色六芒星的白色松鼠甩着蓬松的大尾巴,闪电般窜向了树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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