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柯洛尔与赛迪诺拉从门中走出,现在可以确认,赛迪诺拉并非破解天棺之谜的最终考验,相反,可能是意外收获。
赛迪诺拉对柯洛尔已无半分敌意,树立共同的敌人是消除隔阂最有效的方法,她根本没有意识到,自己正将无冤无仇的光明女神当作死敌。
柯洛尔倒是没有几分欺骗赛迪诺拉的负罪感,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精神分裂,没有一套固定的行事规则,无所谓正与邪,也无所谓好与坏,单纯是想怎么做,就怎么做。
世人长谈三观,尤其是在看不到,摸不着的地方发表言论,往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。然而在现实之中,表里不一几乎是人的本能,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掩盖内心肮脏,相反不时将并非绝对正确的想法表现出来方是常态。
但是,常人往往不会由于某些小事便在现实之中对他人高谈阔论,相反,对小坏事斤斤计较之人,反倒难以在社会上立足。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圣人,而按普通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,按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别人,本身便是一种极为不道德的表现。
一般来说,人心是正与邪的融合,处于一种灰色的地带,不过有的人偏向于白,有的人偏向于黑,然柯洛尔心中的善与恶泾渭分明,如同有一个圣人和一个恶魔始终在战斗,当某一方占据上风的时候,柯洛尔便会显现相应的人格。
此时的柯洛尔还不知道,扭曲而分裂的精神并非单纯的性格因素,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,当然这些都是后话。
没有过去的赛迪诺拉显得对柯洛尔有几分依赖,以致于二人一同出现的时候,安其罗兄弟又是一阵戏谑,直到赛迪诺拉忍无可忍,燃起了极致黑暗灵力,二人方讪讪地收敛几分。
此处已是路至尽头,本来四人还在考虑要如何继续前行,然在赛迪诺拉离开宫殿后不久,整片空间皆陷入了虚幻,随着一声脆响,空间像玻璃般破碎,回首望去,仅剩下一扇路尽之门孤独地伫立着。
依旧是无限延伸的墙壁,可眼前却变成了广袤无垠的荒野,荒芜的大地与斯洛人生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分别,只是耸立着一座通天的墓碑,上述艾丽安娜几个大字。
碑下的土地已被翻开,想来正是赛迪诺拉沉睡之处,不知为何,柯洛尔想到了在深渊中的墟海,墓碑之下,是否也会有一具自己的“尸身”?
安其罗兄弟依旧无法推开路尽之门,赛迪诺拉也进行了尝试,结果亦是无功而返,如此便大致可以确认,唯有柯洛尔能打开路尽之门。
此时,斯洛人再次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上,此地万里荒芜,大地含毒,然却没有威胁着斯洛人生存的异变兽,现在将斯洛人全族搬迁至此,未必不是个办法。
柯洛尔向安其罗兄弟询问,是否要尝试搬迁,以极致光明之力,足以用几天时间净化一片可以无毒的土地,养活几千人并不是问题。
然而安其罗的问题,让柯洛尔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脑残“此地是比满是异变兽的土地要好得多,但问题是我们要拿什么果腹?”
粮食……一个不管在哪一个位面皆无比重要的东西,竟是绝迹于幻虚死域之中,想来也是,在剧毒的土地上生存了千百万年,什么种子也保存不下来,对于斯洛人而言,耕种是一份奢望。
直到此刻,柯洛尔方注意到,天空还是没有太阳,曾经熟悉的一切在葬天棺内皆是无比珍贵,而斯洛人甚至不知道,没有太阳,便没有粮食。
四人陷入了沉默,杀戮了无数斯洛人的异变兽,竟也是斯洛人活下去的唯一食粮,何其讽刺,何其悲哀。
现在没有办法回头,三人承载着斯洛人无尽的期望而来,难道就回去告诉斯洛人,路尽之门的背后,仅仅是一片荒地?还是一片对斯洛人毫无用处的荒地?
期望是一种动力,也是一把剑,鼓励之中带着些许逼迫。
……
经过短暂的小插曲,安其罗兄弟沉默了许多,或者说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,可能是二人从未见过赛迪诺拉这般出色的美女,稍微有些觉醒了男人本能的兴奋。但美女再好,也终究不能当饭吃,斯洛人千万年的苦难仍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。
倒是赛诺迪拉,冷静下来之后,对外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,从实际年龄来说,她至少得几十万岁,可在棺椁之中漫长的沉睡,夺走了她的记忆与时间,现在的她,心性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,天真烂漫,无忧无虑。
一路上,柯洛尔问了许多关于葬天棺的事,然赛迪诺拉仅仅是被赋予了少部分常识,除了葬天棺几个字之外,记不得任何有意义的情报。
其实柯洛尔不是没有怀疑过赛迪诺拉,首先在宫殿中绕个几天便十分值得思考,随着赛迪诺拉的离开,宫殿烟消云散,可维持一个如此广阔的幻境,就是为了让几个人多绕一点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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