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日内瓦,湖水倒映着灰蓝色的天际线,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。机场外,几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,低调却难掩奢华的质感。车旁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接待人员,他们的目光谨慎却不失礼貌。
“欢迎来到瑞士,林先生。”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微微鞠躬,声音平稳而客气。
林川微微点头,未多言。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,又落在不远处那辆与众不同的古典轿车上。车头的银色雕花标志低调而精致,但熟悉欧洲贵族圈子的人都知道,那是德斯特家族的象征。这辆车的出现,意味着他们已经注意到林川的到来。
“德斯特的人?”林川低声问向站在一旁的李晓琳。
李晓琳点了点头,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:“看来他们的确很敏感。我们还没正式展开合作谈判,他们已经开始试探了。”
“越早暴露越好,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们的底牌有多深。”林川的语气轻描淡写,却透出一股冷峻的自信。
十分钟后,林川一行人被接到了日内瓦湖边的一处古老庄园。这座庄园的建筑风格明显属于十九世纪末期,外墙覆盖着暗绿色的爬山虎,尖顶的塔楼如同插入天空的利剑,带着某种压迫感。
“这里是德斯特家族的私人会客厅。”接待人员恭敬地说道,“家族的代表正在等候。”
推开厚重的橡木门,迎面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廊,廊顶悬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,光线折射出迷离的光影。墙壁上挂满了油画,每一幅都散发着深厚的历史气息,仿佛在无声讲述这个家族的辉煌过往。
一名身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从厅内走出,神色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。他正是德斯特家族的当代掌门人——克里斯托弗·德斯特。
“林先生,不远千里来到日内瓦,辛苦了。”克里斯托弗伸出手,语气带着惯有的欧洲贵族式礼貌,但仔细品味,能听出一丝试探与戒备。
“能与德斯特家族共处一室,是我的荣幸。”林川同样微笑着回应,握手的力道恰到好处,既不显得强势,也不流于软弱。
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,仿佛无声的角力已经展开。
会议室布置得低调而典雅,长桌中央摆放着一组精致的银制茶具。克里斯托弗坐在主位,旁边则是他的两位子侄,分别负责家族的文化传媒和艺术品投资业务。而林川则带着李晓琳和安德烈,神色从容地坐在另一侧。
“林先生,我听闻贵公司在亚洲市场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,尤其是在短视频和电商领域。”克里斯托弗率先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“不过,欧洲的规则与亚洲不同,我们更看重传统与秩序。”
“传统与秩序当然值得尊重。”林川微微一笑,目光淡然,“但变化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。欧洲虽然注重传统,但也正因为如此,才更需要新鲜的血液,来打破过于稳固的格局。”
克里斯托弗的目光微微一凝,像是被触动了什么。他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子侄,其中一人立刻接过话头:“林先生的观点很有意思,但您是否考虑过,欧洲市场的用户与亚洲有着截然不同的需求?我们这里的人,更倾向于高品质、深度体验的内容,而非那些浮躁的流量产品。”
这是明显的质疑,甚至可以说是挑衅。但林川没有被激怒,他只是轻轻笑了笑:“需求确实不同,但商业的本质是满足人性,而人性从来不分地域。我们之所以成功,不是因为我们迎合,而是因为我们创造需求。”
这句话一出,整个会议室安静了片刻。克里斯托弗轻轻敲了敲桌面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“林先生的胆识让我印象深刻。”他终于开口,语气变得稍稍缓和,“不过,我还是要提醒一句,进入欧洲市场并不容易。这里的水很深,稍有不慎,可能会被卷入难以控制的漩涡。”
“深水才能养大鱼,不是吗?”林川毫不退让,语气中多了一分锋芒。
克里斯托弗听到这句话时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他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谈判结束后,林川一行人在庄园外稍作停留,等待接他们的车子。阳光刺破云层,洒在日内瓦湖面上,波光粼粼,却掩盖不住某种深藏的压抑感。
李晓琳走到林川身旁,低声说道:“德斯特家族的态度很微妙。他们表面客气,但显然并不欢迎我们。他们可能已经在策划针对我们的行动。”
“越是不欢迎,越说明我们的威胁性。”林川低声回应。他的目光扫向远处,那辆古典轿车依然停在那里,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,随时准备行动。
就在这时,安德烈的手机响了。他低头查看后,眉头微微一皱:“林总,我们的团队在日内瓦的数据中心遇到了一点麻烦。”
“什么麻烦?”林川立刻收敛了刚刚的闲适神情,语气变得冷峻。
“有一股未知的势力正在试图渗透我们的系统,虽然还没有成功,但对方的技术水平非常高,已经突破了外围防线。”安德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,“很可能是德斯特家族背后安排的试探。”
林川沉思片刻,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:“既然他们想玩,我就陪他们玩到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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