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藕臂软绵绵地撑在他那结实的覆肌上,木头似的杵在那里。
陆镇活像是在受刑,终是狠下心,肆意挞伐,攻城略地。
“沈沅槿,沅娘。”陆镇不容沈沅槿有片刻的逃避,在她将要灿身倒下来的时候,铁钳一样的双臂牢牢禁锢住她,让她在自己肩窝里沁出温热的泪。
“嫁给孤。”陆镇在沈沅槿登临巫山之巅的时候道出这句话,霸道且坚决地表述他的决定:“孤要你入东宫,做孤的良娣。”
他的口吻,没有半分要同她商量的意思,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主人对着奴仆下达命令。
他终究还是亲口毁了约,不肯放过她。
沈沅槿整个人如坠冰窟,心凉得厉害。
饶是她早就设想过这个答案,然而这会子亲耳听见陆镇道出这样的话,还是忍不住地心烦意乱,气急攻心。
他是特权阶级,天潢贵胄,素来发号施令、独断专行惯了,他要毁约,她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郎,根本毫无招架之力;或许从一开始,他就不打算守约,只是口里哄着她罢了。
可笑她近几个月来,竟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对一无权无势的女子信守,一直心存侥幸,幻想着五次约结束后,他便会放过她。
明明早在她来此间送和离书的那日,陆镇就曾显露过他的豪强本质,巧言加码,她在那时就该看清他的真面目,不再心存幻想。
懊悔、愤懑、怨恨、不甘...种种负面情绪萦绕在心头,扰得沈沅槿思绪纷乱,头也跟着抽痛,周遭的事物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下来,耳边只有吵闹的嗡鸣声。
居于上方的女郎迟迟没有应答,似乎就连眼泪都流尽了,再听不见她低低的抽泣声,简直安静到不像一个活人。
她的这副情状令陆镇心下一紧,很快便转换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,将她笼罩在他那庞的大身躯之下,两只大手撑在床褥上。
“沅娘。”陆镇心烦意乱地轻轻唤她,盯着她那双眼神空洞的清眸数息,心虚发问:“你这是生孤的气了?”
何止是气,她现在简直想杀他的心都有。沈沅槿的眸子里涌上几分情绪,陆镇看得出来,那是怒气。
“就当是孤卑鄙无耻,言而无信,孤当真离不得娘子,娘子可知,在明州的那段日子,孤没有一日夜里不想起娘子,即便孤再有成年男郎的需求,仍是未碰过旁的女郎一根手指,孤只想与沅娘你一人做那事。”
陆镇试图让她平息心中对他的怨愤和怒意,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:“即便孤将来娶了士族贵女为太子妃,你是孤第一个放在心上的女郎,也是孤的第一个女人,于从情分上,谁也越不过你去,孤会好好待你,让你衣食无忧,尽享富贵荣华,只要有孤在一日,便会保你一日平安喜乐。”
呵,谁在意他想跟谁做,他竟疯癫可笑到,以为她会因他还未腻味她前的短时“守身”而感动。沈沅槿早已彻彻底底地看白了他,自然知晓这时候与他争辩只会白费唇舌。再者,陆镇若是瞧出她的万分不情愿,必定会派出人紧盯住她。
心中的那股怨气和火气她撒不出去,沈沅槿又实在憋得难受,是以当陆镇将肩膀送到她唇边,让她咬着泄气撒火时,她毫不犹豫地重重咬了上去。
她咬得极用力,就连瘦弱的身躯都在微微的灿动。陆镇被她咬得很是受用,甚至有意放松肌肉,以便让她舀得更重些。
“好娘子,你既咬了孤撒气,便是愿意与孤化干戈为玉帛。你再信孤这一回,孤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,你沾了孤的身子多回,往后焉能再寻到孤这样身强力壮的男郎满足你?便抛开这桩不谈,孤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,你跟了孤,少不了你的好日子,再无人能轻视你半分。”
沈沅槿舀了许久,直至嘴角发酸,心绪平复些许,方才松口。
他的肩上赫然出现一派深而小的牙印,隐隐渗出些殷红的血珠。陆镇却只付之一笑,抬了左手触上去,像是在抚摸她给的奖赏,厚颜问:“娘子咬也咬过了,心里可消气了?”
沈沅槿已然下定决心要逃出长安城,远离陆镇。未免他瞧出端倪,只在暗中派人监视于她,少不得要将戏做全套。
庭中的月光透过窗子筛进来,映在素白的纱帐上,泛着点点银色的光。
帐后的女郎愤愤抬眼,怒目而视,唇间的语气算不得好:“殿下这般霸道,言而无信,只是解释一番,让我舀一舀肩,就想令我消气,未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。殿下权势滔天不假,可我不是没有心的木头人,我有自己属意的生活,愿何就要被殿下像对待笼中雀一般随意插手安排我的生活?”
这段关系中,他的确打从一开始就视她为掌中物,现下更是无端毁约,欺骗了她,她会生气恼怒无可厚非,他亦无甚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。
陆镇理亏词穷,凝眸端详着她,沉吟良久后,缓和了语调:“娘子要如何才肯消气?”
沈沅槿冷冷一笑,丹唇翕张,拿话刺他:“我如何才肯消气,殿下明知故问。”
是啊,若要她消气,只需信守承诺即可。他的话,怎么不算明知故问?陆镇无法粉饰太平,索性郑重其事地与她言明:“此厢事上,孤意已决,娘子是答应也好,不答应也罢,此生,你的男人只能是孤,东宫里,很快就会有一座独属于你的宫殿。”
她如今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和脑力活得很好,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,更不需要如囚笼一般的劳什子宫殿。
沈沅槿愤愤瞪他,不管不顾地伸出手去推打他,嘴里斥道:“陆镇,你欺人太甚!”
陆镇见她情绪激动,活像一只急了眼的小兔子,少不得握住她的手腕压在软枕两边,蓦地沉下身,用他的方式让沈沅槿冷静下来,“娘子这话有失偏颇,孤向来只会如现下这般在床笫间欺负你,下了床,孤宠你疼你还来不及,又怎会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。”
沈沅槿似要被他钉死在方寸之间,再也无力同他抗衡,只能极力掩盖掉那些异样的音调,含糊不清地道出简短的几个字:“陆镇,你真,让我恶心...”
她是那样的柔软温润,陆镇恨不能溺死在她伸上,愈发用粒地艇冻,偏执道:“恶心也好,怨怼也罢,横竖你只能在孤伸下张煺。这世上的男郎,除孤以外,你敢嫁谁,孤便杀谁,你若还想与陆昀那个废物再续前缘,孤动动手指头就可叫他死无葬身之地。娘子若不信,大可一试。”
沈沅槿忽视掉那些冒犯的、恼人的话语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问出许多人都不的事:“若我此生不再嫁人,你可以放过我吗?”
陆镇闻言,叉腰笑她天真,不紧不慢地退开身,接着改为侧身抱她。
两个人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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