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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(第1页)

热气氤氲,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,现在清醒过来反而有些拘谨,裴安整个人沉在水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他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,酸痛感慢慢褪去,有些昏昏欲睡。

佐助一把拉住了裴安往下沉的身体,裴安呛了一口水,双臂支撑着池边咳嗽起来。佐助轻拍裴安的后背:“好些了吗?”“嗯,我没事。”裴安的身体靠在池边汲取一丝凉意。

总不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,裴安率先开口:“佐助,你看到了那些事情吗?”佐助也和裴安一样的姿势靠在池边:“嗯,看到了。”“你要怎么做?关于鼬的事情……”裴安有很多想说的话,到了嘴边只能干巴巴问出来这么一句。

“没想好。”虽然看不见佐助的神情,但也能感觉到他的迷茫。“佐助,其实你现在可以放弃复仇选择回木叶,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。”裴安说出这个选择时,自己都觉得好笑,灭族之仇怎么可能这么一笔勾销!

果然佐助一口拒绝:“不可能!木叶也是凶手!”“那要改变复仇的对象吗?可是鼬他想守护木叶啊……佐助,你要怎么办?”裴安用空洞无神的眼睛去看身边的人,佐助不再说话,他仰头望向天空:“我要去找鼬。”

“佐助,我大概能猜到鼬的想法,他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名,不断刺激你让你变强,是想让你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他。”佐助回头看向裴安,“大蛇丸、鼬都是忍界著名的叛忍,杀了他们两个的你,会成为英雄,能够顺理成章地回到木叶,继续做木叶的忍者。”

裴安加重了最后几个音:“你去见他要做什么呢?他不在乎你到底想做什么,并已经替你做好了选择,佐助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?”“他要杀了你对吗?”佐助想起鼬两次对裴安起了杀心。

“但是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第一次是听到我要破坏他守护木叶的愿望,第二次是我放出蛊虫寄生忍者联军,那时候我的状态很糟糕,他其实可以杀死我的。”裴安反身趴在岸边,头埋在手臂里:“可是他没有……”

“佐助我恨他,但好像又没有那么恨他。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受虐狂,被虐待得久了,虐待者的一丝温柔居然会让我很感动,是不是很可笑?”

佐助轻叹一口气:“不是,因为我也一样。明明知道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,但当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一个存在时,会不由得想替他开脱。”

“他是我的亲生哥哥,我无法理解他到底怀着怎样的信念和心情手刃了父母族人。我要找他问清楚,村子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?忍者又是什么?为什么能为素未谋面的人牺牲自己所有的族人和亲人。”佐助的神情变得坚毅。

裴安已经不在乎这些了:“无所谓了,我已经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情,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。”“好。不过……”佐助停顿了一下:“那些蛊虫寄生的人都会变成尸傀吗?这个过程可逆吗?”

“佐助,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挺善良的?”裴安低笑了一声:“会不会变成尸傀要看我的心情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只要他们不主动挑事,我不会做什么的。”

“感觉你稍微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”佐助走出温泉拿了一块干毛巾想替裴安擦头发,“或许吧……翡的人格和我融合了,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疯子?”佐助的手中的动作停下,异常认真地说:“不,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,但对我来说你就是你,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是你。”

裴安感觉鼻腔的酸涩感涌到了眼眶,很多人都把翡和他当成两个不一样的个体。鼬那天晚上面对翡的时候,是打算下死手的。弥生和黑岛效忠的人都是翡而不是他,曾经的木叶的人只是把他当成精神病。

佐助是第一个认可他两个人格的人,“谢谢……”佐助不明白裴安为什么道谢,对他来说不管裴安变成什么样子,什么性格,裴安就是裴安,是那个和他一直相依为命的人。

“我和白离闹掰了,不然可以在鼬的身上留下标记,这样你也更好找他一些。”裴安任由佐助给他擦头发和身体。“之前是白离带我找到的你,你和它之间发生了什么?”佐助想到白离那天焦急的样子,不像是和裴安闹掰了。

裴安愣住:“这样的吗?之前因为我杀了小孩,它不高兴我这么做,可能是觉得我太残忍了。”佐助没做什么评价,只是提醒裴安:“白离很关心你,你可以和它说清楚。”

“没什么好说的,我自己也觉得很残忍,七八岁的幼童,求我放过她,但我还是下手了。”裴安望向自己的双手,什么都看不见,但似乎还能感觉到鲜血的黏腻。“小孩、老人、孕妇,还有被做成尸傀的那些人……”

佐助一把握住裴安的手:“不要在想了,做了便做了,没什么好后悔的。”裴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:“不是后悔,杀人者人恒杀之。佐助和我在一起会有很多麻烦的。”佐助给裴安穿好衣服:“无论是什么路,我都和你一起走,当初就说好了。”

裴安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,触碰到他温暖的身体,活生生的,真实存在的,不是梦……他像是缔结契约一般郑重地回到:“好。”

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,重吾已经做好了早餐,水月和香磷磨磨蹭蹭地在洗漱。裴安想了想,有些担心由美当时有没有被战火波及,以及自己也想和白离谈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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