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哒哒哒”三声,是树枝敲击窗棂之音。
赵虎假作被吵醒,揉着眼睛装作困睡之状打开了窗户。
院内白雾缭绕,四名弟子抬轿,曾妖道于上安坐,映着皎皎月光,竟真有一股庄周梦蝶之感。
曾妖道见赵虎愣于窗前,内心不免发笑,但仍沉声问曰:“下站可是弟子赵寅?”
赵虎假作崇敬之状道,“正是。”
曾妖道,“我见你与我教有缘,特来请弟子入教,此后保一生平安顺遂、福寿绵长。”
此等声势之下,哪还会有不入之徒?
曾妖道抛给赵虎三枝柳条,“柳枝悬于梁上可保顺利。”眼下正是隆冬时节,曾妖道给赵虎的三枝柳条却仍有翠色,名为逆转冬夏改易天命之道,实则瞒天过海欺神诈世。
待到赵虎恭敬的将柳条挂上之后,抬轿弟子道,“随大师父入教。”
赵虎的脸被带上了一只面具,面具上没有眼睛鼻子等处,与蒙眼无甚不同。一根布条系在他的手腕上,另一端则绑在曾妖道乘坐的轿辇竹竿上。
“神明指路,得归圣处。”
教堂设地为荒郊野岭,院墙处黯淡无光,屋内烛火晃动人影静坐。
赵虎被线绳牵引进入屋内。曾妖道在众人面前掀起他的面具道,“教中有新人被指引而来,日后就是我殿华教互称兄弟互敬互助。”
此时左下一位教众忽然飞身而起,抽出腰间佩剑往赵虎身上刺去!
赵虎身体反应极快,当即后退数步,得一喘息之机后顺手抄起手边的椅子向他砸去,一招一式对上了阵。
三五回合之内赵虎便看出他未用全力,因此也收起锋芒装出一副奋力抵抗的模样。过往十几招之后,还是曾妖道打圆场道,“好了,师兄弟间打闹点到即止便可。”
赵虎仿效对手之状,向曾妖道作揖口称,“大师父。”
此次比试好似是一个试炼,赵虎以“赵寅”之名与众人互通姓名,聆听大师父教诲,讨论心得。
赵虎已经得知事先与他比武之人名为“秦德”。
会中众人曾多次提醒他,仙人之所,千万勿带旁人前来,否则未得指引,受不得仙气清髓。
赵虎便问道,“能不能告诉邻居朋友?我邻居要知道我有这么好的机缘,怕是羡慕得眼睛都红了。”他想从这处没准儿能探听出来,苏芩未与旁人说半句有关殿华教之事的原因。
秦德马上用手止住了他的话道,“出口成业障,仙境之所勿与凡人说。”
会散之后,众人各自回家,称由修为高者先为众人在世间探路。屋内教众齐坐,由高至低,每隔一刻钟走出一人,各自归家。且认为归家之路易被鬼魂冲撞,皆都闭口不言。
赵虎为新人,理所应当最后一个离开。
事先曾妖道已经说过,新人第一次前往圣处由神明指引,之后的每一次应该就是自行前去,并已约定每月初一十五为教众聚会之日。
赵虎最后离开之时,屋内已经空无一人。
他屏住呼吸细细查看,发现暗中确实无人埋伏,提气便往前人离开的方向去追。他想着知道此人的现实身份为何,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出他与苏芩的关系。
未成想那人的脚程实在太快,待到赵虎出门之时,已经看不出树枝颤动的方向了。
赵虎无奈回到暂居之地。
展昭早已在此等候,见赵虎回来后关好门窗道,“如何?”
未免窗中显现两个人影惹来怀疑,屋内并没有点灯。
赵虎低声将今夜发生之事与展昭说了一遍。
展昭详细思索后道,“下次集会我在暗中前去,定要看看那妖道是何等人!”
赵虎提醒道,“一定要小心,其余人我不知道。与我比试的殿华教大师兄秦德武艺不凡,定要小心。”
与此同时,盐铁使康和遭到暗杀,若不是身边护卫拼力保护,怕是要丢掉性命!
京中高官遭此大难,开封府必然要插手。
据当场护卫说,“来人长得高大健壮,阔口深目,两颊微须……”他来时蒙面,打斗之时才终于被护卫找到机会撕开面纱。可惜一晃之间他觉出异常,便急忙逃奔,仅被护卫一人看到真实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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