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真是的!一个在台上磨讥,一个在台下磨讥。”
“我睡觉了,你把风吧!”
“喂,是我睡觉你把风才对吧?!上次开会就是我把风……”
“闭嘴,好好听讲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好好听讲?瞎摆霍(胡扯)。”
……
到了散场时,1024警官再把主要内容重叙一遍,然后说,“大学生是未来的一代,学法、知法、懂法和用法,将在日后的法制中国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愈来愈重要。今天的法制教育到此结束,最后感谢※※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一新生和老师的支持,谢谢。”
同学们高兴地起立,却被安阳主任制止,主任说出席应该从主席台开始,贵宾次之,观众最后。
我推醒左手,她伸个懒腰,好像怕我骗她似的,拉着我的袖子问我,“这是哪儿啊?怎么这么多人?”
我站起来,笑着说,“这是天上,我们是天上的天使。”
她抬头看看,说,“呵呵,是么?”
我帮左手把绿色的羽绒服披上,说,“他唠叨完了,我们该回去了吧!晚上我还得去教小胖子的English。”
她说,“恩,早点回来。我去哈尔滨啤酒城的407室等你。回来时,可别忘了给我买圣诞礼物啊!”
“圣诞?什么圣诞啊?!”
李荒谬死后,我们成了S唯一的朋友,原来407室是S特意安排的,她把每年的10月19日叫做‘中国古典圣诞节’,在这一夜必须说古语、穿旗袍、下雪和过圣诞。后来S的这个自创的“中国古典圣诞节”被哈尔滨啤酒城的老板加以推广,很快成了CC上流社会的一个盛大节日。
407室?古语?下雪?
怎么,怎么和我梦中描叙的一模一样?!
不,不可能!
迷迷糊糊中,我突然发现我将要做的事,已经在一个月前的梦中被预知。难道是天意如此?我不敢往下想。
我说,“好的,我会记住的。我提前去了。”
告别左手,我穿好白色羽绒服独自往校门口狂奔。
梦中的十一没有买礼物,是不是只要我买到礼物,这一切就都可以改变?
315路,吉林※※大学→火车站。
小胖家住火车站附近,另外在郊区有栋别墅,据说他们只在小胖寒暑假期间才住郊区。父亲姓孙,纯正的东北人,拥有CC市最大的墓地场,依靠卖墓穴生意发财。小胖的母亲只在相框里见过,很漂亮,但也很胖,她本人我并未见过,据保姆说她几年前去了美国就再也没回来过。星期三,小胖父亲在外地谈生意,我给小胖打电话说今晚放假,叫他来车站帮我女朋友买东西。保姆知道是我,便应许了。5分钟后,一辆双塔拉轿车停在我面前。小胖像大老板似的,大摇大摆地推开车门,并叫司机把车找个地方停好,然后高高兴兴地拿着一串红葡萄,边走边吃。他走到我面前时,突然摘几粒葡萄向我扔来,我猛地伸手接住,然后按老规矩我蹲下身,他跑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,我们互相亲密地拥抱一下。
这时,一串红葡萄掉在雪地上,但他并不去捡,而是顺便摸进我的口袋,把我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。他突然认真地说,“哥哥,有女朋友真好,我什么时候才能交女朋友啊?”
小胖的普通话是左手纠正过来的。以前他满口都是“啥、咋啦、埋汰(很脏,不干净)、磨讥(罗嗦)”等东北腔,现在一口超级标准的普通话,倒有点像河北人了。我笔划着齐胸的位置,说,“恩,让我想一想啊。——长这么高时,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得多久啊?”
“再过六、七年吧?”
“啊?这么久呀?!”
“怎么啦,等不急了?”
“不——急——,我才不急呢?!要是我长大后能有姐姐那样貌如仙女的女朋友,我一定会非常高兴的,我妈妈也是!”
“你妈妈?”
小胖泣丧地回答,但没有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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