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个汉子把我抬上板车,准备去炙烤我,也是我命不该绝,由于种种情况,泥塑倒了,摔碎后现出一个满身结痂的我。我的出现,顿时引起震惊,而我身上硬痂的消失,现出我的身体面貌后,他们更是惊愕地说:“你竟然还活着,没被泥狗人腐烂?”
我有些惊惶地说:“谢天谢地,我还活着。”我清洁着我身上的泥渍,做贼心虚般地从人群中走过,想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改变形象。鱼龙人李帅是要被驱逐或杀害的,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。
百废待兴的鱼龙城生机重现,我在不被人注视的情况下变了蜜蜂人,我整整衣甲,松弛肌肉,动了动僵硬的面部,伸了伸腰,跨了跨腿,吐故纳新空气,然后展翅飞起,俯览整个劳的鱼龙城。
我急切地飞离鱼龙城,一种责任般的使命使我去寻找锦蕊,我最后看见有一只生有薄翼的泥狗人在追逐着冯关与她,她俩除了飞逃,根本无力对抗,虽然我也不清楚该如何面对一个泥狗人,但我有找到她的强烈冲动。
我硬着头皮,凭着感觉,沿着内心所认定的方向前进,我誓要找到这两个会让我挂念的女人,我相信她们不会被泥狗人毁灭,但我不知道她们现在身在何处。我想如果有思想的石头现在在我面前就好了,如果这样的话,我会让土地老感知下她们的位置,然后去找她们。想到此,我不由得想起了投石探路,于是捡起两块石头,心中所想冯关带锦蕊去了哪儿个方向,接着投出石头。
不管投石探路有没有用,至少这杜绝了我一会向东,一会向西,犹疑难定,纠结彷徨的心理状态,我只是借此坚定了信念,然后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,振翅飞翔,呼唤她们的名字。
在遥远的天际,我似乎看到了一枚白色炮弹升空那样的画面,那白色的物体急速飞上天空,然后消失在我锐利的视觉中。那是什么?我非常好奇地盯着远方天空,整个人的意识被这离奇的一幕攫取,急不可耐地向前方飞去,那里有可见的雪山。
当我飞抵雪域上空时,望见白茫茫的大地上有个晃动的身影,我几乎有些心肺功能暂停地认出那个身影是冯关,没有锦蕊。她正稀奇古怪地堆雪人,她在我眼中是疯癫的,她的行为一直令我费解。
她在雪地上已经堆起了七八个初具形态的雪人,可以说她现在正在精雕细琢地给雪人描眉画眼,捏出它们的手臂,腿脚,眼睛,鼻子,耳朵。当她打造好一个雪人时,她很温和认真地对着面前的雪人说:“我们是朋友吗?你能看见我了吗?你醒了吗?我们现在彼此认识了吧!”
雪人不可思议的活了,它们臃肿圆滚的身躯一抖,跺了跺脚,说:“当你需要我们的时候,我们自然是朋友了,我知道你们的危机了,我会解决的。”雪人与冯关握了握手,腾地跃起,像炮弹直射上天,洒下纷纷扬扬,晶莹剔透的雪花。
见到雪人升天而起,我简直吃惊极了,想象不到雪人竟是如此诞生的,我来到冯关身旁,望着瑟瑟发抖,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的她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样做的?真是难以想象,它们为什么会有了活力,它们的生命产生的怎么这么简单?”
冯关吓了一跳,身体发出了更猛烈的颤栗,待看清了我,说:“又是你,你老是纠缠着我,我早已把话和你说明白了,我不想和你有任何交流!”
“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,”我不得不一再对她解释,“我只是感到好奇,雪人怎么就这样活了,太出乎我的意料了。”
“这就是他们,”她说,“我偶然间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了一些石刻的文字,‘每片雪花都有生命意志’,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堆积成人,和他们交流,唤醒他们,使他们感受到我们的需求,他们是很好的朋友,了解到了我的想法。”
“你要堆积多少雪人?你都快冻死了!”我关心的问道,“你之前搭救的一个叫锦蕊的女孩她现在是生是死?为什么只有你在这里,她是不是已经被泥狗人吞噬腐烂了?那个追逐你们的泥狗人呢?”
“追逐我的泥狗人已经被白雪覆盖了,”她用雪球把泥狗人打倒了,“至于我搭救的那个女孩子她早已和我分开了,我们被泥狗人追逐,双双跌落,泥狗人扑向了我,我拼命向前飞,直至飞到雪山,那个女孩后来怎样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看来锦蕊没有死,她应该会去鱼龙城,这是我内心的判断,同时了了一个牵挂。我看着痴痴迷迷的冯关,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交流。
我忧愤地长吐一口气,对冯关说:“你内心深处难道没有一些特殊的记忆?或者这只是些模糊的东西,你有没有绞尽脑汁,魂牵梦萦地去想象探索,就像打开一道门,发现门的另一面有一些不同与此的事物,比如急速奔驰的汽车,画面闪动的电视;或者狺狺狗吠,呦呦鹿鸣,亦或是你的家人,师生朋友,手机电脑,一些高科技电子产品;飞机,卫星,轮船……这些东西,你都有没有印象?听得懂,听不懂我在说什么?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她手冻得红肿,一个雪人又塑造成功了,她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嘿!你还没睡醒吗?不愿意看见我吗?挣开你的眼睛吧,你是活着的。”
雪人扭动着身体,雪花飞溅,飞了我们一身,他答道:“握握手吧,谢谢你把我叫醒,给我活力,朋友。”他也伸出手来和我相握,他的手没有明确的手指,即冰凉又柔软,他和我们握过手后,说了句我要走了,然后就跳跃着,奔跑着,向森林里前进。
“你不要堆积太多雪人,”我想制止冯关,“他们是一种不可控制的力量,红衣森林里有许多关于雪人的恐怖传说,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喜欢他们的,该睡醒的人是你,而不是沉睡安谧的雪花。”
“你不要老是在我耳边聒噪可不可以?”冯关抱怨道,“我甚至想把你也堆成一个雪人。”
“随你便吧!”我内心感慨自己有神力自持,摇摇头说,“当你感到冷的时候,你自会离开,我是不陪你了,我,我真恨不得把你绑起来,带你离开。”
我走后不久,冯关整理好了下一个雪人时,迷迷糊糊地地寻思,白雪里面覆盖的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?她颤抖的双手拂掉雪人面上的白雪,结果看见了一张令她魂牵梦萦的情郎的脸,那是一张冯元的脸,她激动的唤醒了他,身心俱软寒冷不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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