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婆说,让我和顾西凡分手,然后嫁给你。”她如实的回答,毫不避讳。
“外婆也是这样跟我交待的,”白绮轩说完之后,停顿了两秒,试探着问道,“忆欢,你是怎么想的?”
这一次,夏忆欢没有回答,而是用同样的语气问白绮轩道:“你呢,你是怎么想的?”
白绮轩抿了抿嘴唇,脸上露出一丝大男孩的青涩。
他说道:“我……自然是想娶你的,可我也知道,你心里面喜欢的人是顾西凡。
“如果你不想和顾西凡分开,我是不会勉强你的。”
“我和顾西凡……不可能在一起了。”夏忆欢的语气很平静,一如她平静到麻木的脸色。
白绮轩心中窃喜,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那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夏忆欢静静的望着他。
良久之后,她淡淡说道:“绮轩,和顾西凡分开不是我的本意,我也没有忘掉他,甚至……”
她涩然笑了笑,“我觉得我可能比以前更爱他了。
“我嫁给你,完全是为了了却外婆的遗愿,跟爱情毫无关系。
“这样的我,你还愿意娶吗?”
夏忆欢知道这话说出来很伤人,可是,她不想骗白绮轩。
与其结婚之后再告诉白绮轩实情,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说出来。
若是白绮轩不计较这些,还是执意要娶她,那她就嫁过去;如果白绮轩不能接受……
那她就可以不用自责和内疚的离开,还白绮轩往后余生平静而悠然的生活。
白绮轩神色黯然,问道:“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顾西凡?”
夏忆欢道:“也许是吧。”
她不确定,真的不确定。
也许随着朝夕相处,伴着柴米油盐,她会爱上白绮轩,也许……
她一辈子都无法爱上他。
外婆的临终安排,对于白绮轩来说,无疑是十分不公平的。
夏忆欢也知道,她此刻最应该做的,就是忤逆外婆的遗愿,不和白绮轩有任何的纠缠。
可是……
这样的话,她却无法说出口。
她虽然爱顾西凡,但是,她自小被夏立欣抚养长大,从记事起,她的身边就只有夏立欣一个亲人。
所以,在她的认知里,在她的心里面,没有人能比得上夏立欣,更没有人可以超越她。
包括顾西凡在内。
夏忆欢凝视着白绮轩,神情严肃的问道:“你还愿意娶我吗?”
白绮轩道:“我愿意,因为我相信,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。”
“不会。”夏忆欢的语气,多少带了些斩钉截铁的意味。
白绮轩的脸色白了一下。
他紧紧握住了拳头,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不堪。
“既然你一直忘不掉顾西凡,为什么还要嫁给我?”他问道。
夏忆欢很平静且认真的回答:“因为我不想让外婆和妈妈在地狱里受煎熬。”
白绮轩轻轻笑了笑。
笑容里,有对自己的嘲讽,也有对夏忆欢的同情,更有对夏立欣的埋怨。
“如果不是你外婆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你,你怕是死也不会跟我结婚的,是吧?”他问道。
夏忆欢平静的回道:“是。”
白绮轩又一次的笑了笑,说道:“你挺自私的。”
夏忆欢没有反驳:“是。”
白绮轩有些赌气的说道:“那就结婚吧,即便你爱的人不是我。
“我不相信我会输给顾西凡,总有一天,我会让你爱上我的。”
夏忆欢没再接话。
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心。
爱上白绮轩……
是她渴望做到的,但却恰是永远都做不到的。
白绮轩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你……会要一个和我的孩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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