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殊对于龙吟瑞提到的梦境细节,感觉很不可思议。但是他的提议,实在是让她不能接受。
她陷入两难境地,希望龙吟瑞能给她时间考虑。
举棋不定的她辞别龙吟瑞,一个人走出校园,去乘坐公共汽车。龙吟瑞跟在她后面,两人一起上了一辆车子。
盛殊一副沉思的样子,居然没有注意到和她一起上车的龙吟瑞。
盛殊坐进公共汽车后部的座位,车子行驶在这个安静的小镇上。阳光明媚,车子摇摇摆摆中,盛殊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龙吟瑞看着盛殊,悄悄地挪过去,坐在了她的旁边。
盛殊的头不自觉地靠在了龙吟瑞的肩膀上。
本来只是想让盛殊睡得舒服一些,自己也闭上了眼睛,没想到连他也睡着了。
古装女满面春光,站在书桌前面。
她抬起自己的葱葱玉手,从桌面上的一排毛笔中挑了一支,摆好架势。
她的面前铺陈着一张上好的宣纸。
她站定了,眼珠子转了几下,心里有了主意,手随心走,潇洒挥毫,几笔流畅的笔触,就勾勒了摇曳的花枝和几点红艳的梅花。
“妹妹,老师说你的技艺又有所提高。果然如老师所言!”一个年长很多的男子仔细地端详了下画作,点点头认可地说道。
“哥哥,老师教得好,但我学得更好!”女子看了几眼完成的画作,觉得还欠缺点什么,“可是,要是说起诗词,沐青要胜过我许多,而论字,端木少爷也比我强。”
女子看着身旁的一男一女。
“那既然他们都在,你们就配合着完成这幅画吧,如何?”年长男子说了一个提议。
“好主意。”
“不不不,要不我推荐一首和梅花相关的吧。”被唤作“沐青”的女子低头思索起来,而后微笑着抬起头,咏词一首,“百花头上开,冰雪寒中见。霜月定相知,先识春风面。主人情意深,不管江妃怨。折我最繁枝,还许冰壶荐。”
“好,宋朝辛弃疾的《生查子·重叶梅》。”年长男子鼓掌称赞。“那就劳烦端木公子题上字吧。”
“那我就献丑了。”年轻男子挑了一支毛笔。
他把整首词写了上去,铁画银钩,力透纸背。最后,还写了一段话,把画画的人和诗词的推荐者也描写了进去。
收尾以“端木衡题”结束。
写完,年轻男子朝第一个女子望过去,温柔地看着她。
盛殊这次看清了,那张脸,赫然就是鞠小满。面貌和那挂在古堡中的肖像画如出一辙,只是穿着迥异,一中一洋。
“端木衡……”女子念了出来。
天旋地转之间,斗转星移,时光好像不经意间流走。那个曾经风流倜傥的年少公子,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人模样。
古装中年男子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,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。
四面墙中的三面,都挂满了各种的画,其中有水墨的,也有类似于油画的,无一例外的是,画面都是画。水墨和油画呈现出来的风格完全不一样。
桌子后面的那面墙,只挂了一幅肖像画,画面上是一个清丽的女子。
男子就那样盯着那幅画卷,站在画的前面一动不动。
门外有人敲门:“老爷,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没有人回答他。
男子的手抬起来,摸着画面上女子的脸庞。
“小满,我对不起你!”
他转身,拿起桌上的一支笔。他突然攥着胸口的位置,脸上五官因为痛苦而扭在了一起。
等疼痛稍缓,他提笔,沾了墨汁,执笔在手,略一停顿思索,开始在肖像画上题字。
落款:端木衡
“端木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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