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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!”
关了灯,世界瞬间黑暗。
躺在黑暗中的人,轻声自问道:“关上灯,世界就真跟我无关吗?”
跟大雷和许白越好了今晚十一点汇合一起去见卫叔,夏晨便回家来了,他需要利用这段时间来消化大雷二人说的那些。
从初中住校开始,到大学毕业,再到与张石住在一起的大半年,有人说他睡觉打呼,有人说他睡觉磨牙,甚至有人说他睡觉放屁,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他睡觉梦游。
“血红的眼睛。”
夏晨抬手摸着自己的眼睛,他想起了跟潘文吃饭的那天,当时潘文好像被什么吓到:“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?”
沉默了许久,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。
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,但是深深烙印在心头的人,再黑的黑夜也遮挡不住。
他无声的笑了,对着漆黑的照片发呆了很久,最后把那张照片小心塞进床垫下面。
放下很难,但又比想象的简单。
“时间,真是个好东西!”
夏晨对自己说,也对心里那个人说。
迷迷糊糊睡着了,他仿佛梦到自己回到读大学的那几年。看到了曾经熟悉的、不熟悉的很多张面孔,有陆山、有潘文、有张石、有赵城,有同宿舍的三个人,有同班级但几乎从没说过话的几个人,也有曾有过一面之缘的……
梦境的最后,是她!
夏晨早就记不得第一次见她是在怎样一个天气,也不记得她当时穿着什么,更不记得第一眼看见的她长什么样子……
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遗忘了那么多。
“原来,我可以不用那么在乎你啊!”
夏晨醒了,他知道眼角湿了,但他没有去擦,只是静静的看着满屋子的黑暗。
“啪!”
起身开灯,一明一暗一场梦。
看了看时间,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多分钟了。
夏晨去冲了个澡,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,他没有看见自己的眼睛变红,却发现自己的脸色好像有些苍白。
像大雷、许白、慕青和小怪脸色那样的白。
就像许白说的那样,他现在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夜游人,看不到许白说的周围明明灭灭犹如星辰的光亮,也看不到自己身上正亮着的火光。
许白没有明说,大雷也没有提醒他,但他知道,如果此时想退出,也还来得及。
若是那晚没有去灵方山公墓,没有让许白在他面前点燃那根小树枝,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,至少那个时候的他无论是否退出,都不会跟她扯上关系。
但是现在,晚了!
夏晨不是无知的少年,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遇到太过黑暗的事,但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当真那么青白。纵然再是觉得死人这样的事距离自己很遥远,也改变不了现实。而现实就是,他若退出,一定会有人死!
他很清楚的记得许白说的那句话,总要有人会死,要么是我,要么是你,要么是她!
他,一点都不怀疑!
初夏的午夜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冷。
走到小区门外的时候,夏晨突然回头看了看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香石花园。
夜色中,只有一幢幢巨大的虚影,犹如巨兽。
巨兽比初夏的夜,更冷!
黑夜之下,到底还存在一个怎样的世界?
(没人约!没人约!没人约!)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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