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舅家的隔壁总是静悄悄地没什么动静,如果不是烟囱里的烟还有晚上那房间里微弱的灯光,她都要以为那户人家没有人住。
舅舅嘱咐他。“我的小公主,隔壁住着的是个酒鬼,你离他远一点儿,他和你说话也不要理他……”又惋惜的样子。“可惜他家的孩子了,有个那样的爸爸……”
因为舅舅的话她每次都离栅栏远远的,直到秋千安好那一天。
舅舅反复检查过秋千是否安全,确认无误才敢让她玩,舅舅让她抓紧绳子,他在后面推着她。
秋千荡了起来,仰起头感觉天空离自己那样地近,随着秋千的荡起她看到了别人家的院子,那家正在院子里晒被子,那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果树,树上结着青色的果子。
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,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秋千就荡了下来,秋千再次荡起来,她在舅舅家隔壁看到了那个人。
高高的个子,瘦弱的身材,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望着她,没有面对陌生人的戒备,没有害羞感到不好意思,没有因为一身旧衣而窘迫,就那么静静站在院中看着她,那眼神像是在看认识了许久的朋友。
秋千再次荡起时那个身影消失了,但那双眼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后来她知道隔壁住着父子二人,父亲喜欢酗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,左邻右舍都不和他们家来往。
“苒苒,醒醒,吃药了……”
迷迷糊糊听到乔安的声音,她睁开眼乔安和芊芊担忧地看着她,乔安扶她坐起来心疼地责备她。“怎么又生病了?”
看到芊芊的黑眼圈儿才知道昨天夜里她高烧不退,是芊芊一直照顾她,一直不退烧让她害怕了,这才把乔安找来。乔安看她吃过药,不放心地嘱咐她让她好好养病,这才又赶回医院。
本来他工作就忙又让他跑一趟。孟芊芊见她退烧才放心,没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。
她的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的号码,挂断那个号码又打来,她不耐烦地接通手机,对方说道。“请问是孟女士吗?”
“我是。”
“这里是夜岸夜总会,您的面试已经通过,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中午十一点来店里详谈……”
都忘了面试的事了,想起那个让苒苒流泪的男人心里不爽。“我考虑、考虑吧!你们一个月能给多少钱?”
“请问孟小姐的理想薪资是多少?”
她随意报了一串数字,比她在辉煌城的薪资还要高,没想到对方没有犹豫同意了。
这是什么情况?她莫名其妙地挂断手机,刚要和苒苒说这件事见她在看着那些旧剪报发呆,回来后她的话就变少了,也跟着她心酸起来,想了三年多的人再见面已经不认识她了。
又感觉哪里不对,救她那个人当年不是中枪倒下了嘛!那么危急的时刻哪有机会告诉她叫什么名字?可是昨天她明明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,叫陈什么来着?
拿起几张简报,时间都是三年前的,大多是当天的新闻,报纸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已经变旧发黄。“苒苒,他就是三年前替你挡了一枪的男人吗?”
叶苒苒垂眸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,昨天他走得匆忙,都没来得及问问他肩膀的伤有没有留下后遗症?她轻轻点头,知道芊芊一定要好奇死了。
“三年前我刚去法制部,部里接到消息,第一监狱有犯人越狱并劫持了一名民众,当时师兄们都在外面跑新闻,我主动请缨去现场采访,却没想到我成了被劫持的那个,也没想到那名犯人偷了狱警的配枪……”
孟芊芊很震惊,当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,只知道她跑遍了A城的大小医院去找那个人。
她急着追问。“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了?”
叶苒苒小心地将剪报放好。“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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