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自习课间,我拿着水杯到楼道的饮水区排队接水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苏景前段时间在家服用安眠药自杀未果,但是抢救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。”
“是啊!以前他一心沉迷学习,典型的好学生。现在居然会偷偷玩手机。”
“还有啊,有人看到他晚自习结束自己一个人去后花园挖土,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,又或者在埋什么东西。”
“天啊,苏景不会是疯了吧。”
两个女生一边接水一边小声聊着八卦。
自杀?后花园?
正想着,迎面撞上了一个人,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。
手里的水杯还没来得及拧紧,所以毫不留情地尽数撒去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”我慌忙道歉。抬头一看,苏景的脸映入眼帘。
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苏景地脸。以往,他都以侧脸相对。
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,有棱有角的脸多了一丝放荡不羁。对上我的目光,他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。
“你道歉的动作,是出于习惯吗?”
我意识到我双手合十挡在鼻子前还未放下。
“我有个朋友,说对不起的时候也会这么做。”
见我愣在原地,苏景没有继续追问,“回教室吧。”他大步向教室走去。
回到座位上,我不由多瞟了几眼苏景。
他似乎意识到目光。漫不经心地侧过眼,眸底淡漠。隔在我和他之间的,除了这张桌子,还有明晃晃的猜忌和防备。
“听到传言了?”苏景依旧没有面向我。
“听到一点点,你不用在意啦。”
“他们说的,是真的。”
我转头看向他。他一脸认真,像在思考着什么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给我一种熟悉感。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。
他叫陈晚,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高中我们在不同的学校上学,慢慢就少了联系。上大学见到他,是面试辩论社的时候,我和他在辩论社共事了两年,他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。
他是个细心的人。
在大学那会,有一次辩论社参加一个比赛,千钧一发之际稿子出现问题,我急得焦头烂额。在接受校方领导得批评后不争气地在角落偷偷掉眼泪。
陈晚走过来,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,“没事,我会处理好的,不要担心。”
那次辩论赛在他的带领下,顺利进行。不负所望,我们赢得了比赛。
毕业以后我和他留在同个城市,这些年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。我常常和顾哲一起打趣般撮合他和钟瑶。
顾哲那时是什么心情呢…
“徐婷,”苏景拿着一支笔突然敲我的脑袋,打断了我的思绪,“把你的笔记借我。”
我递过去各科的笔记。
回到家,简单洗漱了一下,我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觉得有事发生。
梦里。
“徐婷,我知道你的秘密。”苏景转头,单手撑着下颚,唇角勾起一抹笑,笑里有种尖锐的攻击感,“晚自习结束后,后花园见。”
我脑子里瞬间发出嗡嗡的声响,好像有无数的蚊虫在飞,啃噬着我的内心,双脚仿佛钉在了地板上,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,面色惨白如纸,透着青灰的死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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