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风嘀咕:“真是细心,真是贤惠!”
凤霞:“你说什么?”
凌风:“没,没啥,谢谢你!咱们开始吃饭吧!”
只见凤霞掏出两罐可乐:“馒头豆干配可乐,中西合璧!”
凌风:“还是你想的周到!”说着两人拉开拉环碰了一杯。
“干杯!”,说着两人抓着馒头和着可乐“大快朵颐”。两人边吃边聊,东一句西一句,仿佛把要把开学到当下的没说的话都给补上。看着凤霞圆圆的脸蛋,凌风想到了“萝莉”、“洛丽塔”、“萌宠”这些字眼。他看到了凤霞被夕阳染得金红的如同小苹果面颊,看到了她运动服下突出的瘦削骨感的肩膀。凤霞抱着馒头豆干微微偏着头在那里小口啃着,或许因为害羞而不敢用正脸看凌风。凌风看到凤霞有些局促也看到了她嘴边不小心沾上的豆干酱料。“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,此时给女孩儿擦嘴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!”凌风这么想,可是待他摸一摸口袋就笑了——忘带卫生纸了!凤霞不经意间看到凌风摸索的双手,她默默掏出了口袋里的餐巾纸递过去。凌风尴尬的说:“谢谢!”。凤霞的餐巾是那种包装在钱包似的软夹里的款式,展开时两边各装几张纸,不用的时候合并起来能放入口袋就像男士钱包。凌风第一次见这种餐巾纸,不仅漂亮而且还带着香味,凌风感慨:“女生就是讲究!这纸好香啊!”,凤霞:“这是心相印的,女生都喜欢这种!”。虽然蛮不好意思但最后凌风还是把这包香香的餐巾纸给用光了。
吃的差不多了,凌风:“味道怎么样,正宗吗?”
凤霞:“嗯,兼具县城特色和校园口感。”
凌风:“那就多吃点!”
凤霞笑:“你更要多吃点!”
凌风:“明天不是要长跑了吗,做好准备了吗?”
凤霞:“嗯!”
凌风:“今天好好休息,别喝太多水。”
凤霞:“嗯!”
凌风:“明天随时为你加油!”
凤霞:“嗯!”
凌风苦笑:“就只有嗯?”
凤霞:“嗯!”
说完两人面面相觑,一秒钟之后两人都笑趴下了。这天豆干和馒头都被两人消灭干净了,可乐也喝得精光,凌风也体会到了什么叫“酒足饭饱”。
这晚凌风捂着酸疼的巴掌和胳膊久久不能入眠,他没想到几个月时间就能与凤霞拥有这么美好的回忆,几个月不算长却有太多值得他惦记的地方,有时他不禁要问这是真的吗,不是白日梦?本来觉得学校生活枯燥,可是想想自己与凤霞的种种相处,凌风觉得内心装满了故事,装满了值得珍惜的过往。回忆着与凤霞相处的种种,凌风愈发能感受到其中真意,似乎记忆的美酒愈久愈醇,凌风觉得仅仅是这些幸福就足以支撑他念完整个高中。
第二天,凤霞又参加了投球和扔铁饼,凌风忙着为凤霞加油助威,忙得在绿茵场上东跑西窜的,而因拔河用力过度的手臂愈发酸痛。不过为了凤霞,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,能看到凤霞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他更觉开心。凤霞也不负凌风期望,拿了俩并列第三名。看着凤霞捧着奖品的样子凌风觉得比自己得奖还高兴。
运动会压轴比赛项目是3000米的长跑。比赛前凌风又苦口婆心的叮嘱:“刚开始不要拼命冲,先保存实力”、“也不要被落在最后”、“别张口吸气”、“注意平衡别被绊倒”......凤霞感动道:“凌风你真是粗中有细!”,凌风:“这么直白的夸奖啊,我会骄傲的!”。3000米比凌风想象的要远,折合下来相当于跑道的七八圈呢。随着起跑的枪声打响,凌风看到娇小的凤霞几乎被淹没在队伍中,于是他不得站到高台上以便观赛。凤霞在整个比赛队伍中缓慢推进,若没有参照物的话,参赛的女生们就是物理学上的相对静止状态了。凌风的眼球紧跟着凤霞,第一圈终于结束了。第二圈,比赛选手距离拉开了些,第三圈,距离更大了......女生的体力毕竟不如男生,越往后奔跑的速度就越慢了,而有的选手差距拉开得甚至超过一圈。为了避免混淆,赛场又增加了记录和督赛的老师,凌风也下到了平地观望。班里的志愿者开始凤霞送湿毛巾和饮用水。凤霞没有喝水她只是叼着湿毛巾继续冲,汗水打湿了她的马尾顺着耳鬓流进脖子,看着这些凌风生生替凤霞难受。而凤霞原本白皙的小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。汗水渐溅到眼角,凤霞用手背随意一擦,脚下不曾停歇。到了后半场,每个班的助威团也开始呐喊,凌风也跟着本班同学一起喊加油。而那个娇小的女生,在凌风看来就像是被烤红了的小兽,已经跑得停不下来!
3000米还没结束,凌风已经不耐烦,他从未想过3000米得花这么长时间。“可怜的凤霞啊,坚持不住也没关系!”,此时凌风一点也不在意名次或者凤霞是否能跑完全程。他只是尝试与凤霞换位思考一下就觉得可怕,他甚至想象到换了自己怕是已经口吐白沫了。想到这里凌风更盯紧了凤霞,他随口问了身旁同班同学:“咱班张凤霞还剩多远?”,同学:“快了,最后一圈了!”凌风听了飞速向凤霞追去。因为不能进入跑道,所以凌风只有绕着操场最远的范围追向凤霞而去。他知道越是最后越需要拼一把,他追到凤霞附近对着跑道内喊道:“凤霞,加油,凤霞,该冲刺了!”,也不知道凤霞有没有听见,凌风只顾吆喝。凤霞在跑道上向重点逼近,凌风则在跑到外陪跑,那边跑边叫唤的劲头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最后半圈,眼看胜利在即,可一眨眼的功夫凤霞的一只脚却歪了一下,那一下令她的膝盖重重的栽向跑道。凌风傻眼了,他急的想骂人:“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!”。
跑道上的凤霞挣扎着站了起来,她表情痛苦的往前跑了几步,可是疼痛令她膝盖再次酸软。看台上的同学都急的没办法,他们只有更加投入的呐喊“凤霞,坚持”、“凤霞,加油”、“凤霞,你是最棒的”。眼看着其他选手要到重点了,凌风预感这次名次是无望了,但是凤霞这样子如何下台?一时无主意的凌风急的揪自己后脑的头发问:“怎么办,凌风快想办法啊,快想办法!”思考了一秒,凌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他吆喝道:“不管三七二十一了!”,他边吆喝边扯开外套的拉链,只见他边跑边扔了那累赘的衣服然后像风一样的奔到凤霞跟前。凤霞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,不知所措之际凌风粗壮的胳膊已经钳住了她的肩膀。凌风看着凤霞的眼郑重的说:“别怕,我陪你到终点!”,听凌风这么说凤霞的泪珠刷刷的掉不停。凌风弯下腰:“把一只胳膊给我。”,凤霞乖乖的照做了。随后凌风半弯着身躯,一手拽着凤霞的胳膊,一首架着她的肩膀往终点挪。那一刻,凌风顾不得别人的眼光,顾不得场上的声响,他只觉脑子空白而夕阳无限周身暖意。挪到终点的那一刻,志愿小组接过凤霞立马送医务室去了。而凌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两颊和后背已经湿透,心脏也跳得动咚咚响。有人递过了凌风扔出的外套,但他似乎没有穿的意思,同学拍拍他的肩膀感叹:“凌风,这下你出名了!”。对于这话凌风一点感觉一点想法也没有,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淡定安静。他清楚知道运动会马上要结束了,这一天快要日落了,即将回班里上夜自习,但是他又不清楚自己怎么了,到底是怎么了,一种胸膛四大皆空的感觉袭来,一种无欲无求的放松透过全身,到底是怎么了,怎么了,一时间凌风想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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