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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 寇相公定策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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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况似乎远比预想的要严重。在王超进驻唐河大营的那天晚上，政事堂收到五封从河北飞递来的紧急军报，寇准居然将紧急军报整整齐齐码放在桌案的一角，自顾自地一边喝着酒，一边审阅着其他公文。

第二天辅臣们陛见的时候，赵恒忧心忡忡地问起河北局势，王继英才吞吞吐吐地说起昨夜有紧急军报送抵中书，被寇相公压下没有报进宫里。

赵恒明显地有些恼火；他控制了一下情绪，质问寇准是怎么回事。

寇准板着脸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他缓步出列，奏道：“一夜五封紧急军报，不用开启就知道一定是契丹人大举入侵。紧急军书分别从保州、定州、雄州和高阳关送来，可见敌军是兵分两路；往年契丹南下，主力多由定州一路，东路只是游兵掩护而已；此次两路皆为主力，可见契丹必是倾国之力，意欲并吞河朔，甚至灭亡中国！此乃社稷存亡之时，陛下若欲解此危难，别无良策；臣请驾幸河北！”

赵恒这一下给愣住了。他记得前一阵子商议河北局势时，顺口提起过御驾亲征，当时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；大臣们略略地劝谏之后，自己就顺坡下驴了。

看寇准当下这模样根本不像是随便说说，赵恒立即就犯起了嘀咕，他看着其他辅臣，没有着急表态；结果半晌之后，王继英才磨磨蹭蹭地出来，不温不火地说道：“敌骑如此猖獗，陛下御驾亲征亦属万不得已之举。不过，以臣愚见，陛下万乘之躯，不可与蝼蚁争锋于旷野；只需暂移圣驾，幸于澶州，以便就近指挥，抚镇军民之心即可。”

这个显然不是赵恒想听到的；他又将目光转向首相毕士安，不料，这位一向文质彬彬，朴实讷言的老相公忽然变得慷慨激昂，他朗声说道：“圣人说：‘四郊多垒，士大夫之耻也！’我大宋诞受天命，陛下承继祖宗基业，数年以来，天下安靖，四海富足；方今天子圣明，将相揖睦，岂是戎狄窥我河山之时？圣驾渡河之时，便是胡酋授首之日！”

话说到了这个份上，赵恒四下扫了一眼，心里也清楚，没人再敢说什么了。他提了一口气，大声说道：“好！卿等可自去拟定亲征的一应事项，六军便可择日出师。”

众人躬身告退。参知政事王钦若行礼时，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帝，却正巧触碰到赵恒的目光；四目一交，王钦若立刻低下头去，随众人一起出了宫殿。

辅臣们在政事堂又议一回御驾亲征的人事安排，便各自散去。

寇准借口还有一些要务处理，就独自留了下来。一直到很晚，寇准只是看看书而已，也没有处理什么政务，这时，堂吏来报说，有內侍要见相公。

寇准“呵呵”一笑，迅速把书放在桌上，起身吩咐堂吏道：“请高品在厅外稍候，我这就出来。”

寇准端正衣冠，出了门与內侍见了礼，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，便出了都堂，奔后殿去了。

屋里只有赵恒一人，看得出颇为纠结。寇准行了拜礼，然后站在一旁；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，语气也很平淡地问道：“陛下这么晚召臣入宫，想必是有紧要的事吧。”

赵恒吭哧了一下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契丹倾国而来，其势或许难以抵挡；开封毗邻河北，城池阔长，无险可守，朕意……”赵恒有些局促，明显看得出皇帝表情的不自然，他顿了一下，接着说道：“朕意欲南巡，卿意以为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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